宮博裕很是後怕,他不知道,他要是晚來一步,陳若蕊現在會怎麼樣。他心中已有明確的答案,所以他再也不允許,陳若蕊離開他身邊半步。他已經切身體會過失去她一次的痛苦,他不想再體驗第二次。
當看見月色下,躺在地上傷痕累累的陳若蕊,宮博裕的心髒仿佛停止了跳動。
他以為這次他將永遠失去她。
宮博裕在手術室外,靜靜等待著,眼神呆滯,隻有聽到手術室裏稍有動響,才會有一絲反應。
嶽呈幾次勸道:“少爺,先閉眼休息一會吧。醒來,你就會看見少奶奶沒事的。”
宮博裕不理。
這時,易子瑜從案發現場跑到醫院,查看宮博裕和陳若蕊的情況。
“嶽呈,情況怎麼樣了?”
嶽呈搖了搖頭,回道:“不知,手術仍在進行中。”
易子瑜留意到宮博裕頭上有包紮的傷口,見他麵容憔悴,也沒有上前打擾,就默默站在他身旁,與他一起等著手術結果。
三個小時後。
“病人已無大礙,身上多處留有傷痕,需要一點時間恢複。由於後腦被重物敲打過,現在患有中度腦震蕩,急需時間休息。”聽了醫生的話,宮博裕的心才稍微安定下來。
不過,醫生又繼續說道:“哪位是病人的家屬?有些情況我們需要聊聊。”
宮博裕眉頭一緊,吩咐好嶽呈後,跟著醫生離去。而易子瑜,便幫著嶽呈與護士,一起把陳若蕊推進VIP病房。
“我們剛剛為病人做了核磁共振檢查和腦CT檢查,發現病人腦部曾經受到重創。請問您有發現病人有失憶的症狀麼?”
“失憶?”
結合宮博裕重遇陳若蕊後發生一切事情中的細節,宮博裕不是沒有懷疑過陳若蕊失去了部分記憶,如今醫生這一提,宮博裕很確定陳若蕊失憶了。
“嗯,的確是。請問有何辦法治療?”
“除了外部因素,心理因素也有可能導致失憶。若想病人恢複記憶,不僅需要做一些過去曾做過事情刺激她,還需要人為關懷她的身心。切記,莫要心急,不然適得其反。”
“好。”
宮博裕心裏竟生出一絲安慰,陳若蕊的失憶能夠解釋到陳若蕊對他態度的反常,也能解釋到她行為舉止上一些不同之處。
陳若蕊失憶了,陳家人卻沒有告訴自己,他們有何居心?就連陳若蕊也貌似不知道自己失去了部分記憶,陳家人為何要隱瞞?難道背後有什麼難言之隱麼?
宮博裕決定,事後要找陳家老爺子一趟。
床上的陳若蕊臉色蒼白,氣息虛弱,弱到就連一呼一吸都察覺不了。
“少爺,少奶奶已經入睡。每天會有專門護士過來換藥,照顧少奶奶。請少爺放心。”
“嗯。”
“少爺,你和易先生先去休息一下吧,這裏有我。”
嶽呈的語氣很懇切,但宮博裕仍坐在陳若蕊的床邊,說道:“你們先走,這裏有我就好。”
易子瑜明白事關陳若蕊的一切,宮博裕必定親力親為,給了個眼神示意嶽呈,一同離開病房。
宮博裕抓起了陳若蕊的手,靠在自己的臉上,就這樣靜靜看著她,若有所思。
“易警官,真是稀客,久仰你的大名。”
“朱警官,您客氣了,案子查得怎麼樣了?”
由於易子瑜年紀輕輕,就破獲多件大案,很受廳裏重視,全省警局人人皆知。
這次易子瑜一來,這位朱警官更要用盡百分之二百的精力破案,在易子瑜麵前好好表現,何況這件案子涉及豪門宮氏家族,不能有一絲怠慢。
“案發時間是在淩晨十二點半,案發現場並無找到任何的目擊證人,根據凶手留下的腳印,可以猜測嫌疑人是身高一米七八、重約七十五公斤的三十歲成年男子。”
“可查到凶手往哪裏逃跑了?”
“並未確定,現在有兩個推測,一是向樹林後的草地逃跑,那裏是一座陡崖,下麵就是海,不過在陡崖上沒有任何明顯的痕跡,需要進一步勘查;二是凶手熟悉樹林地形,在樹林繞了一個大圈,成功逃了出來,這個可能性較大。”
“嗯,不過,當時警察已封鎖樹林下整片區域,若是他選擇第二套方案,他從哪個出口逃離?”
“這個……仍需要查證。”
易子瑜突然想起他曾撿到的耳環,問道:“案發現場有第三者麼?”
“有可能,現場有一隻銀色耳環,正在化驗中。”
“朱警官,今晚辛苦你了,身上的擔子不輕呐。”
易子瑜拍了拍朱警官肩膀,略有同情地說道。對了,宮博裕那家夥得來錄口供才行。
“子瑜,現在查得如何?”
一說曹操曹操就到。宮博裕臉上略帶疲意,原本炯炯有神的雙眼,現今已褪去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