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呈出去以後,宮博裕才冷著眉眼,把自己手上的那份隨便拿的文件丟在了一旁。
要是在以前,他肯定也不會這麼急著把那些股份收回來,畢竟太虧了。
但是現在的情況不同了,如果他不這麼做的話,這些零散的股份一旦全都被井然他們收購了,他勢必會陷入被動。
最直接的後果就是他有可能會被董事會強製要求放棄針對陳氏的戰略。
那樣他就沒辦法留住蕊兒了。
這是他最不能容忍發生的事。
第二天,陳氏總經理辦公室。
淩寒一目十行的看完了報紙上的內容。
他忍不住挑了挑眉,根本沒想過要掩飾一下自己臉上的幸災樂禍,“宮博裕也有被人暗算的一天?”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對麵的沙發上,井然整個人都倒在了上麵,他一手垂在沙發邊,一手遮著雙眼,話裏話外都帶著剛睡醒的惺忪。
“說得不錯。”淩寒隨手把那份報紙放在了一旁的辦公桌上,轉而走到沙發旁,坐了下來,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要來一杯茶嗎?”
“嗯。”井然依舊一動不動,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
“唉,算了,你可不能再喝茶了,會睡不著的。”淩寒提起茶壺的手頓了頓,想了想還是沒給井然倒茶,“要不你還是回去休息休息吧?反正這破事兒絕對夠宮博裕操心好幾天的,剛好我們也可以趁機休息一下,你就先好好睡一覺。”
“不用了,我眯一會兒就行了。”井然拿開了遮著眼睛的手,微微眯著眼,不知道在看什麼,眼底有著顯而易見的青色,“等會兒讓人給我送一杯黑咖啡吧。”
“你可別想了,再這麼熬下去,你這副小身板怕是會吃不消。”淩寒抿了一口濃茶,閉了閉眼,借用茶中的苦味給自己提神,“回去吧,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
“那你呢?”井然沒有急著反駁淩寒,反而是拋出了這麼一句輕飄飄的問話。
“我們不一樣。”淩寒把手裏端著的茶杯重新放回了茶幾上,聲音也隨之變得沉重,“我是陳家的人,會這麼做也是無可厚非的。”
換言之,你井然跟陳家又沒有什麼關係,為什麼還這麼拚呢?根本就不值得。
“我樂意。”井然躺在沙發上,索性又閉上了眼,意味不明地哼哼了兩聲,一副任性公子哥兒的樣子。
他當然也聽出了淩寒的言外之意,但是他根本就不在乎。
雖然他不是陳家的人,但小蕊是啊!
他也沒別的想法,就是想盡可能的多幫幫小蕊而已。
“……”淩寒無語,他覺得自己跟井然溝通有障礙,想了想,幹脆從另一方麵下手,“我聽說葉家千金來了?”
“嗯。”
“你不回去看看嗎?畢竟是你的未婚妻。”
“不。”
“你這樣挺對不起葉家千金的。”
“……”
“說實話,你又不是我,根本就沒必要對小蕊那麼……”
“別說了,我樂意。”
一時無言。
“我樂意”真是一句萬能的答複,每次都能把對方的話堵死。
我樂意,你管得著嗎?
哼,真是太囂張了。
淩寒一邊腹誹,一邊看了一眼已經閉上了眼的井然,突然有點兒感歎世事弄人。
每次看到井然一臉疲勞過度的樣子,他都會忍不住在心裏想:為什麼小蕊最先遇到的偏偏就是宮博裕那個人渣呢?如果小蕊最先遇到的人是井然的話,現在的情形應該會好很多吧?
最起碼小蕊肯定不會受那麼多苦。
井然雖然閉著眼,但是他根本就沒睡著。
他知道淩寒說的很有道理,但是他現在根本就沒有心思去應付葉玲。
即使小蕊這次是為了錢才又回到了宮博裕身邊的。他也做不到真的對小蕊不管不問。
更何況他怎麼都不相信小蕊會為了錢而重新和宮博裕在一起。
小蕊一定是有苦衷的。
井然皺緊了眉,抑製住了自己滿心的煩躁。
他在心裏暗暗發誓,他一定會努力把小蕊從宮博裕的手裏救出來的……
“喂,別沒事兒就在心裏想七想八的了,既然你不願意回去,那我們就打起精神說點兒正事兒啊!”淩寒猛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一邊嚷嚷著一邊朝著自己的辦公桌走去。
天知道他有多想借這次的這個機會好好放鬆一下,可惜井然壓根兒就沒有這個想法。
他總不能自己回家舒舒服服的睡大覺,而把井然一個人丟在公司裏處理事情吧?
如果真這麼做,他肯定會睡不好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