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等他們閑下來了,咱們再請他們吃飯好了。”徐巧不在意地擺了擺手,並不執著於這件事,“我感覺警察查案就跟我們演員進組拍戲一樣,一忙就能忙個昏天黑地,挺苦的。”
壓根兒沒等陳若蕊發表意見,徐巧便又接著說道:“那我們現在去哪兒?你有沒有什麼想吃的?”
陳若蕊搖了搖頭,“你定吧。”
徐巧一聽,頓時就高興了。
天知道她為了照顧小蕊的胃,早就把這周圍的好餐廳都打聽了個遍。
既然小蕊現在沒有什麼特別想吃的,那便全部都由她來安排,她可以保證,絕對會讓小蕊吃了還想吃!
心滿意足的飽餐一頓之後,徐巧便送陳若蕊回了宮家,然後她又返回了影視基地,開始加班拍攝今天落下的戲份。
陳若蕊並沒有直接回宮家,而且讓徐巧把她放在了宮家前麵的一條林蔭路旁。
麵對來自徐巧的疑問,她隻簡簡單單的說了一句:散步消食。
想到陳若蕊剛剛確實吃的挺多,徐巧縱然還是有些不放心,但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什麼別的問題。
所以在仔細叮囑了一番以後,徐巧便急匆匆的開車走了。
陳若蕊沿著林蔭路,不緊不慢的走著。
如果可以的話,她是不想回到宮家的,像那樣一個冷漠而自私的地方實在不是她所向往的家。
可是她現在還不能和宮家決裂,不管是爺爺還是陳氏,如今都還需要仰仗宮家的權勢和照顧,不然的話,葉家肯定會拿著那50%的股份來瓜分陳氏。
陳若蕊的眉間不知不覺便染上了愁緒,她看了一眼道路兩旁遮天蔽日的大樹,感覺那就像是宮家和葉家一樣,而她就這麼被圍困在他們中間,走不出去也跳不出來,隻能沿著既定的路線,順著別人的意思往前走去。
這種被別人掌控了命運的感覺讓她覺得很不舒服。
不管對方到底是出自好心還是壞意,都讓她覺得膽寒。
躺在病床上的時候,她曾不止一次思考過今後要怎麼辦。
宮老爺子始終容不下她,宮博裕如今也對她避而不見,甚至就連井然也有事瞞著她,而爺爺和表哥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每每想到此處,陳若蕊就覺得頭疼難耐,然後她就會強迫自己不要再想了。
何必思慮那麼多呢?反正她都已經走到現在這一步了,難道以後的情況還能比現在更糟糕嗎?
陳若蕊斂了思緒,緩緩的呼出了一口氣,似乎是想把壓抑在自己胸口的那團濁氣都吐出去一樣。
也許是因為想開了,陳若蕊的步伐都快了不少,不多時便到了宮家大門處。
守門的下人看到是陳若蕊回來了,也沒有多問,直接就把門打開了,還算恭敬的請了陳若蕊進去。
陳若蕊看都沒看那個下人,徑直往不遠處那棟歐洲風的建築走去。
既然宮家的人可以對她冷血至此,那麼她當然也可以對他們還以顏色。
臨近大廳的時候,陳若蕊的步子卻突然慢了下來,她微微蹙著眉,眼神沉靜。
宮家的傭人做事往來一向都很小心謹慎,一般不會發出太大的聲響,所以在陳若蕊的印象裏宮家一直都是安靜且陰沉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覺得今天的這份安靜很不對勁兒。
越是靠近那棟建築就顯得越安靜,甚至安靜到有些肅穆。
如果直到現在陳若蕊還猜不到是什麼情況的話,那她估計是白在宮家待了這麼久了。
陳若蕊抿了抿嘴,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比較自然一些,然後才邁進了大廳。
果不其然,宮老爺子此時正端坐在大廳的沙發上,看樣子可能是特地在這兒等陳若蕊回來的。
“怎麼現在才回來?”
陳若蕊的眼睫微動,似乎是被宮老爺子嚇到了一下垂下了頭,唯唯諾諾的回答道:“和一個朋友在外麵吃了飯。”
“哼,一個戲子而已,怎麼能算是我們宮家少奶奶的朋友?”宮老爺子冷哼,說話也是夾槍帶棒的。
聞言,陳若蕊將頭低得更低了些,看起來低眉順眼的,似乎是不敢反駁宮老爺子的話一樣。
看來宮老爺子是真的知道她今天會出院,而且應該也知道是徐巧來接她出院的,隻不過宮老爺子並不領徐巧的這份情就是了。
陳若蕊默默盤算著,同時忍不住在心裏冷笑了一聲。
她很清楚宮老爺子話裏的那個“戲子”說的就是如今進了娛樂圈的徐巧,然而話裏的那個“少奶奶”卻不一定說的就是她陳若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