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女生消失在車流裏,魏明徵摘下墨鏡,朝躲在一旁錄製視頻的經紀人喊:“都拍到了嗎?”
經紀人舉著攝像機出來點頭,說;“都錄到了。”
這是魏明徵自己策劃的。從踏入演藝圈開始,他就對自己的演技要求很高。由於之前沒有演盲人的經驗,所以在琢磨了幾天後,魏明徵決定換上盲人裝扮,通過與陌生人對自己的表現來考察考察下自己有沒有真正領悟了角色。
他低頭回放視頻,女孩一點一點靠近,臉漸漸清晰起來,古典卻又帶著俏皮。
“長得不錯,對吧?”看著他嘴角的微笑,經紀人打趣說。
“遇到熟人了。”他說。
那捧鮮花被倒拿著,尾部攥在賓丸的手裏,手腕上微微能看到尺骨。
宿舍是四人間,人少口角卻多,所以平日即使大家都在也熱鬧不到哪去。
今天卻能在走廊遠遠聽到笑聲,她就該為這該死的反常疑心。要不然現在也不用為八隻眼睛都貼在自己身上卻無處可逃煩心。
“阿姨,既然賓丸回來了,那我們就去上課了。”楊謹收起二郎腿,邊說邊向另兩位女生挑眉。
眼角上翹的羅霈霈秒懂,立刻拉上旁邊的蔣漁溪跟著楊謹踏出宿舍門,包包也沒拿。
隻剩下自己跟她了。賓丸想吸口氣,然而空氣不再流動般,甚至連嗆死人的香水味也像是被凍結了,怎麼聞都進不了鼻腔。
“你這環境不錯嘛。”還是她先開了口,放了空氣自由。
賓丸將鮮花扔到垃圾桶,轉身又將桌上吃剩的紙杯蛋糕一並扔掉。
“你這是做什麼,好好的幹嘛都扔了?”即使年過半百,聲音卻還能帶有當女孩時便人人豔羨的空靈感。賓丸一直都沒告訴過她,自己曾有多迷戀這聲音過,甚至…
“走吧,我領你在學校逛逛。”說完,抓起床頭的鑰匙。
莫姻笑了笑,“不去,待會你就直接送我到門口了。”
賓丸看著坐在床上的莫姻,火線瞬間被引爆,“你他媽是不是有病?!”
門外多了幾雙眼睛和幾隻耳朵。
莫姻還是笑著,“當媽就不能來看看女兒?”
“我說了我帶你逛逛。”賓丸強忍著怒氣,咬著牙說。
“你交男朋友了?”莫姻對她的話充耳不聞。
“她們沒告訴你嗎?這麼重要的問題?”果然為這個而來。
“我從來不信他們說的話。”
“誰說的,你信啊,要不然我也不會在這…”利落的巴掌驚動了看熱鬧的心。
莫姻不記得這是第幾次了,她也想改了這毛病,但那根刺紮地太深了。
“我不是為了你能跟那群混蛋風花雪月才讓你選金融的。所以自覺點。”
也自知待不下去,便理了理褶皺的袖子,挎上蛇皮包,緩緩走出賓丸宿舍。
右臉頰燙地發紅,賓丸在無數個瞳孔注視下,摔門而去。
趕稿趕累的陸麓正準備鑽被窩,手機卻不合時宜地起了鈴聲。
“為什麼?為什麼她到現在還不能放下那個結,就這麼自私,就這麼想讓我跟她一起受那本就可以丟掉的罪嗎?我,我會,會給她要的一切,就不能好好當一個媽嗎…”
電話裏的女生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