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的思索了一下,清歡覺得自己怕是因緣際會才掉進這個世界中罷了,隻是自己如今的這副模樣……怕是她魂魄離體,附在了這個魔女的身上?
頓時清歡的腦門上立時生出兩顆冷汗。但細細一想,這個推論竟頗有道理。前事梳理了半日,清歡覺得既來之則安之,不論是在幻靈世界裏,還是在原來的世界裏,也沒有什麼緊要事候著自己,清歡一顆心漸漸地釋然。
清歡不禁有些想著,慶幸她自己是個膽大的女神,尋常的女仙子要是不幸掉入這麼個地方,觸上了這麼個黴頭,前途未卜回首無路不說,且是孤單一人,恐早已怕得涕淚漣漣。
剛意識到自己的境地的時候,她雖然也有片刻驚慌,但驚慌片刻後,倒也是能立刻想開。既來之則安之,來都來了,暫且就這麼安住罷。掉進這麼個妙乎世界,估摸沒有什麼人曉得,也不用指望誰來相救。如此,清歡倒是淡定了。
命裏若有這個劫數,躲也無處躲,命裏若無這個劫數,遲早有機緣令自己走出這個幻靈世界。急,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況且現在這個身份地位,也虧不了自己什麼,當是來此度個小假,鬆快鬆快心胸。
如此想著,清歡倒也是心胸開闊,凡人有句詩怎麼說的來著?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螻蟻一般繁忙度日的凡人中,也有具大智慧的。此話說得正是。
三日後,天空突然落起一場豪雨,嘩啦啦似就地散落了一壺玉珠。此時的清歡正在魔界的河中抓魚摸蝦,很是開心自在,隻是忽然之間天地變色,還沒反應過來呢,劈裏啪啦間將自己淋得全身濕透。暗道了一聲,天公不作美,清歡急急忙忙的就從河中上來,拈了個淩風決,瞬間自己的身影就如風一樣的移動。
啪的一聲,清歡踢開了自己房間的門,風風火火的跳進了門內,待到站穩了身子之後,便開始身體力行的在門口擰了擰身上衣服的水,大約擰了一盞茶的功夫之後,清歡用手摸了摸臉上的水珠,而後甩了甩,低著頭看著身上濕漉漉的衣服,走進了房間,接著打開了衣櫃,取出了幹燥的衣服,走到了屏風的後麵,寬衣解帶了一番,待到收拾好了之後,清歡低頭係著身上的衣服帶子,一邊係一邊走向了窗戶邊上那配著軟墊的矮木桌子。
走了一半的路程,清歡就係好了身上的衣服帶子,於是也就不假思索的抬起了頭,看向那矮木桌子,這一看之下,就隻見那矮木桌旁的軟墊上坐了一個人,那人還是自己已經有三天沒有見到的魔君。忽而想到了剛才自己的那一副狼狽樣子,有些詫異地說道:“你居然偷進我的房間,說你有什麼目的,還有你什麼時候來的?”
語落,長華撲哧一聲的笑了出來,抬眼看著麵前發絲微微有些濕,臉蛋紅撲撲的,眼睛勾人卻一臉呆愣炸毛的靈女,心情不錯地說道:“這裏是我的魔宮,有哪一個地方是我這個魔君不能去的嗎?關於我什麼時候來的,嗯,我是在剛下雨的前一刻來的;至於你說的,我有什麼目的,我想,我來這裏的目的你還不清楚?”
聽著那魔君說了一堆,清歡抓住了他說的最後一句話,來這裏的目的她清楚?她清楚個什麼,她一點也不清楚!板起了臉,清歡居高臨下的看著坐在軟墊上的魔君,鄭重聲明:“我一點也不清楚你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麼!”
抬頭看著頭上的靈女,長華覺得自己抬頭看著會脖子疼的,“你就不坐下來說?這樣子我看著傷脖子。”
清歡心中想著,你傷脖子是你的事情,與我何幹,但,轉念一想,這畢竟是人家的地盤,她也不好做得太過了,姑且就順一下他的意思好了,於是清歡坐到了另一張的軟墊之上,兩人正好麵麵相對。
坐下來的清歡,眼觀鼻鼻觀心,閉口不言,敵不動我不動,眼睛看著麵前的魔君,她倒是要看看他要做什麼。
錦繡的蒲團之上,長華給自己倒了杯酒,窗戶的外的光照泄了進來,劈裏啪啦的雨聲也飄了進來,瞧著麵前一臉防備的靈女,嘴角一勾道:“欲飲否?”
頭一偏,清歡嘟囔地說道:“我不喜歡喝酒。”同時清歡亦在心中告誡著自己喝酒壞事,切記切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