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長華被蓐收神君狠狠的一瞪,清歡看著也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惹得禍事也不好叫旁人來背,更何況背了她也還不起啊!索性便大大方方的承認了,“蓐收神君今日著實不好意思,這凶獸是我打哭的。”
“嗯,你也是該不好意思的。”眼睛看向了一旁站得端端正正的清歡,蓐收神君也不客氣冷冷說道:“身為帝君,也該顧忌一下自己的身份,無端擾了九重天的安寧,成何體統。”說罷,蓐收神君拂了一下自己的袖子,讓清歡看得清清楚楚,他現在很是生氣。
蓐收神君這樣一說,清歡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上了年紀的人,有點火氣也是正常的,這蓐收神君說的話更是和塗山的大長老說的話都是差不多的,半斤對八兩,大長老每天都對清歡念念叨叨的,清歡聽得耳朵都快要長繭子了,一度以為大長老是無話可說了,才來來回回都重複著這幾句話,如今一看蓐收神君也是這般的措辭,心中也明白了,大約老一輩的人都是這般循循善誘的。
頂著了塗山帝君的身份,清歡也不好一味的做小,但自己也是有錯在先,所以這個態度問題清歡著實費了一番腦子,自己的麵子丟了就丟了,但是塗山的麵子還是要有的,正所謂頭可斷血可流,塗山麵子不可丟,折中了一番之後,清歡站得很是筆挺,這是塗山帝君的傲骨,是必須要有的;麵上卻是一副認真受教的表情,這是做錯事情的人認錯的模樣,也是要有的。
一旁的長華看著的清歡的姿態,腦子一轉大約也猜出來了一些,臉上的笑意越發的深,這帝君真是一個寶啊,怎麼就被他遇上了呢!
蓐收神君看了一眼清歡的姿態做得也算是低的,一般的神仙也不好再說什麼,可蓐收神君注定不是一般的神仙,瞧著清歡道:“做出認錯的樣子就能彌補了?”
聽著蓐收神君的口氣,清歡很是沉重的想了想,道:“確實不能!”眼睛瞥了一眼安順的就像一隻沒有脾氣的小獸模樣,真是獸不可貌相,清了清嗓子說道:“要不,我把這隻凶獸烤了給九重天的人賠罪如何?”語落,清歡的眼睛落出來一抹可惜的表情,唉,好不容易看到一隻可以嚇一嚇小糯米的凶獸,沒想到……唉!
說這話時,長華和蓐收神君都是看著清歡的,隻見清歡的眼裏了一抹悲憫之情,蓐收神君心中的怒氣少了那麼一點,長華則是玩味的看著清歡,心中想了許多的心思也想不出來為何清歡會有這般的眼神,最終也隻能默默的認為這是清歡的悲憫之心。
這兩個人這般的平靜,千河獸就不幹了,要被烤死的是它啊!正所謂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為了自己的性命著想,千河獸哀鳴了一聲,如水缸那麼大的眼睛水汪汪的看著蓐收神君,怎麼看怎麼令人慎得慌。
千河獸的這副模樣,容不得清歡不想歪了,心中一陣猜測著莫不是這隻凶獸喜歡上了蓐收神君,但是猜測歸猜測,清歡也不好明問,畢竟情愛之事她尚且好未參透,也不好妄言說什麼。
一旁的長華卻是極力繃著笑,清歡不知道關於千河獸的事情,但是他卻是知道的,譬如千河獸這一隻凶獸的性別恰好是雄的。
氛圍隱隱的變了味道,混著千河的哀鳴,清歡曖昧的眼神,長華繃著笑得臉,蓐收神君也是察覺出了,目光輕輕的看了長華一眼,後又收了回來,轉而看向了千河獸道:“孽畜,還不速速離去。”
聽到了喜歡的人叫自己離去,換做之前,千河獸是怎麼也不肯的,可是如今有一個虎視眈眈的清歡要把自己給烤了,千河獸心裏縱有千般萬般的不情願也隻能速速的離去,雖然是離去了,但是千河獸的心中卻是有著極深的遠見,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可見靈智再不濟的千河獸,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智慧之光的。
就這麼看著千河獸‘嗖’的一下子消失在了天河裏,清歡的眼裏很是戀戀不舍,心中琢磨著改天來勸說它去跟自己回一趟塗山,嚇一嚇那糯米小糯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