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蹤者叫什麼名字?”對方問。
“叫榆葉兒。”
“她在誰家當保姆?”
“是在天上白宮小區,陶甲天家。”
“是市稅務局稽察隊長陶甲天嗎?”
“是他。”
“請簡單介紹一下情況。”
“好的,榆葉兒是郊區安樂村人,今年在市農家樂飯店打工,三個月前去了陶甲天家當保姆。這幾天,我怎麼也聯係不上她。去陶家尋找,不是沒人就是不接電話,我很擔心。請警察同誌幫助尋找一下。”
“請問,你與榆葉兒是什麼關係?”
“我是她的男朋友。”
“你們……幾天沒聯係了?”
“三天。”
“還有什麼情況需要說的?”
“前天,有人發現榆葉兒被一輛轎車送回了她的安樂老家,但是到了家門口卻沒見她下車.”
“哦,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榆強,是姚氏公司的法律顧問。”
“嗬嗬,既然是法律顧問,那我提醒你,報假案是要承擔責任的。”
“這個,我知道。”榆強自信的說道,然後又問,“請問,我什麼時候能聽到結果?”
“這個麼,我不好回答。可是,我會馬上請示領導立案偵查。我們盡快吧!”
“謝謝!”榆強放了報警電話,覺得心裏踏實了許多。
他知道,自己一旦動用了專政機關,他們就會正式開始調查。他們不會像陶甲天家那樣不接電話,也不會像三妹子那樣玩失蹤。
作為公民,隻要自己報了案,警方就會有個明確的答複。自己耐心等待就是了。
心裏平靜下來,剛剛想躺下睡個安穩覺,沒想到手機鈴聲大作,一看是張寶貴打來的。
手機裏傳來酒店裏猜拳行亂七八糟的聲音,張寶貴像是喝多了,吐字也不清楚。大意是,你榆強怎麼回事?幾天也不來股市看看?現在啊,股市出現了異常的情況……
聽了張寶貴的話,榆強才意識到,這幾天來光是忙活榆葉兒的事,自己不僅荒廢了公司的業務,連股市也有好幾天沒去了,那兒的行情變化,自己一點也不知道。
就答應張寶貴,明天去股市。
這天正是星期五。榆強早上來到股市,就覺得不對頭。
還沒開市,報單小姐一個個對大戶講,上頭要查透資了,各位趕快平倉。
關於透資問題,就象掛在股市上的小鍾,時常敲敲,誰也沒把它當回事。
有的證券公司甚至暗中鼓勵透資,隻要不賠到它帳上,樂得多賺手續費。所以透資是個公開的秘密,連榆強那天都透了五六萬。
他想:“等開市,找個差不多的價格,先出點貨,少賺點兒吧。”
a) 暴跳如雷
誰知道,第二天榆強一到股市,股價開市就往下砸。而且是全線下跌,滿盤皆綠。
大戶室裏象開了鍋似的,都是手提電話的聲音:“什麼?到底怎麼回事?”
“是不是有新政策出台?”“查透資?我知道!”張寶貴也打電話找幾個消息來源,全部占線。不過,綜合諸位大戶的反饋,好象除了清查透支資金,沒別的事兒。
大戶們有的手忙腳亂地出貨。有的聚一塊兒議論:
“查透資也沒這麼大的勁呀!”
“這回來真的了?”
“哪回不說來真的?”
“真沒別的事兒?”
榆強就問張寶貴:“出不出?”
張寶貴說:“消息還不明朗。現在都是恐慌性拋盤,要出貨也得等一會兒。”
中午了,幾乎沒人回家,也沒有心思出去吃飯,一個個呆坐在電腦屏幕前翻看自己持有的股票,臉象屏幕一般綠。
下午,股指繼續下行。在報單小姐的催促下,又有人忍不住,開始割肉平倉了。榆強算算帳,今天自己已經賠兩萬多了。
如果現在平倉,補上透資的五六萬,還能剩六七萬。就再問張寶貴:“平不平?”
張寶貴沒理他。他知道,張寶貴透資多,現在割肉,損失慘重。心情一定是猶豫不決。
張寶貴又打幾個電話,沒什麼新消息。但都說情況不妙,到處是一片喊拋聲。榆強看了眼屏幕,就這一會兒,股價又跌不少。
突然,張寶貴叫報單小姐:“給我進兩萬股望春花。”
大家都嚇一跳,紛紛問他:“有什麼消息?”
張寶貴笑笑:“沒什麼消息。不過,一天敢跌二百多點,技術上也該有個反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