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葉兒神情恍惚中被一個行人擠了一下,但她並沒有在意。他離開了鎮紙櫥窗,站到一個百貨櫥窗前麵,全神貫注著裏麵陳列的日用品和那些兒童玩具。
這些東西包裝袋的一個角上都印著一道英文字母的圖案。毫無疑問,榆葉兒覺得自己變了。
她從鄉下來到城市之後,起初還是那麼天真無邪,但是自從到陶甲天家當保姆發生那些事情以來,她幾乎要瘋了。
過去自恃清白的她簽訂了代孕合同之後,不僅與陶甲天上了床,懷了他的孩子,她甚至於對他動過情,吻遍過他的臉,吻過他的胡子,像母貓一樣的溫柔。
她還向他發誓,說他是她最愛的小狗,她唯一鍾愛的男人。可是,自從潘金豔懷了孕,他就像是變了一個人,竟然會想把她像條狗一樣趕出來。
這幾個月來,他生活在昏昏欲醉的性生活中,除了占有陶甲天,她還與帥帥這個童子雞發生了關係。這樣的生活讓她覺得女人不再有別的什麼需要。
因為她的肉欲真正的覺醒了,她像貪吃的兒童一樣,心目中根本不存在虛榮和嫉妒。現在唯一的明顯感覺令她自己震驚:自己對這種事兒不那麼看重了,隻要快樂,管他對方是誰?
但是,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使她忐忑不安。她思量著,她是一個不大了解男人的人,她究竟有什麼地方不能滿他們的意。
不過,她認為自己已經滿足了他們的所有性欲。他又想到早上陶甲天的那條短信,總覺得這個人說的實際上是謊言,他這樣表現自己是為了什麼呢?
如果自己將打胎的日期拖延下去,他豈不是把事情搞得更複雜了?
想來想去,最後她仿佛不再注意櫥窗裏的那些東西了。
她振作起來,抬頭一看,發覺快到九點鍾了。榆葉兒馬上就從胡同裏出來,她要把自己真實的想法說出來,告訴榆強。
接著她又踱起步來,一邊走,一邊回憶起以往晚上與陶甲天到這裏來接逛街的情景。
夜已經漆黑漆黑的了,榆葉兒下了車。出租車司機也下了車,要送她上樓。
可是榆葉兒說“不用”。
“陶老板囑咐我要保護你。”
出租車司機常常往別墅這兒送人,與陶甲天、還有住在別墅裏的人比較熟悉,所以就顯得比較殷勤。
“別囉嗦了……我又不是未婚少女,有什麼可保護的?”她不耐煩地將出租車司機頂了回去。
這條冷僻的路上沒有一個人走動,也沒有一輛車開過。榆葉兒雖然拒絕出租車司機送她,可是一個人走夜路也覺得心虛;隻好硬了頭皮朝前走,一邊走,一邊回頭看……
果然,她就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她回頭,一眼就看見身後果然跟了一個穿黑衣服的人,她的心立刻揪緊了,心裏罵自己,為什麼不讓出租車司機送自己到別墅樓上。
走著走著,她想起了這些日子一個單身女人夜間被劫持、被強jian的案件,心裏一驚,像是立刻預見到了馬上就要發生的後果,她覺得腳步沉重,一步也走不動了,索性蹲了下來。
直到聽見那個人的問話,榆葉兒才清醒過來。她看到了一雙溫和的眼睛,那裏麵裝滿了驚訝和關心。這是個瘦瘦高高的人,三十幾歲吧!
“你怎麼了?你需要幫忙嗎?”直到這人出了聲,榆葉兒才聽出這是一個女人。女人為什麼要穿一身黑衣呢?她沒有多想,因為這女人的問話裏充滿了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