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上官夫人停了下來,看著上官淺鈺,有些遲疑地開口道:“淺鈺,我怎麼覺得你們的關係好像不怎麼好啊?”
上官淺鈺的手顫了一下,笑道:“怎麼會,哪裏不好了?”
“我看就不好,還沒有以前你和殤城的關係好。他對你也不關心,總是冷冷淡淡的,你和他在一起我們還真不放心。”上官夫人說道。
“對了,娘,村頭今天有唱戲的,是從鎮上來的班子,要不您和爹去看一下吧。”上官淺鈺一邊說著一邊拉上官夫人起來。
“欸,我……”
“娘,您就去嘛,來這幾天淨坐在家裏了,就在村頭,走幾步就到了。待會飯好了我叫您和爹回來吃。”上官淺鈺不容她分說,將她推到了門口。
“好好,我們去看。不過你不要自己做飯啊,下午等娘回來做。”上官夫人拗不過她,交待了一聲,便和上官候一起走了。上官淺鈺靠在門口看著他們的背影深深舒了口氣。
風霆差不多買完東西要回去時看到了一個賣首飾的小攤,旁邊站了好幾個女人。看著她們拿著首飾在頭上歡喜地試著,風霆突然想起了上官淺鈺。
最初見到她時,她的頭上是戴了些首飾的,在王府,在皇宮就更不用說了,哪怕是當初和沈殤城在雲州時,她的身上也是有幾件首飾的。隻有現在,什麼都沒有,唯獨能算得首飾的隻有頭上那隻荊釵。
風霆走近首飾攤,指著一支玉釵問道:“這個多少錢?”
“五兩。”老板伸出一隻手比道。
風霆怔了怔,當他一無所有時才發覺原來這些東西也是很貴的。他又看了看,最後買了一支銀釵。
將銀釵拿在手中,他不知道回去後該怎麼說,該怎麼給她,也不知道她會不會高興。
太陽要落山時,上官淺鈺出門去叫爹娘,卻在快到村頭時看到從離村不遠處的草垛後麵出來個人。過了一會兒,草垛後麵又走出了一個人,還在整著衣服。
那兩人,一前一後,正是風霆和二十多歲、別有風韻的劉家嫂子。
雖然隔得還遠,上官淺鈺還是下意識地躲到了一棵大樹後麵。
“淺鈺,你怎麼站在這兒?快,跟娘回去,娘有話問你。”上官夫人和上官候剛好從村頭回來,拉了上官淺鈺就走。
想著剛才的那一幕,上官淺鈺沒有多猜測上官夫人的話,隻是忍著淚水任她拉著走。
一到家,上官夫人就說道:“你們村是不是有個寡婦,別人都叫她劉家嫂子?”
上官淺鈺一愣,點了點頭。
“你知不知道他和那個寡婦的事?”上官夫人接著問道。
“我……”上官淺鈺心裏打著鼓,搖了搖頭,問道:“娘,怎麼了?”
上官夫人生氣地說道:“我剛才和你爹,兩次聽到別人在說他們的事,剛開始我們還沒在意,隻知道誰家男人和誰家女人在偷偷摸摸,後來才知道人家說的就是他和那個寡婦!指名道姓的,連偷的地方都說出來了,你說他是不是對村裏人說他叫王廷?”
上官淺鈺不說話,淚水再也忍不住,拚了命的往下掉。
她沒想到,一切都不是自己想多了,而是事實,全村的人都在議論,她卻還在怪自己多想。
上官夫人拿出手帕替她擦著淚,說道:“別哭別哭,有爹娘在,爹娘不會讓你受苦的。”
聽見外麵的腳步聲,上官淺鈺擦了擦眼淚,轉身去廚房了。風霆走了進來。
“爹,娘。”風霆叫道。
上官夫人也轉身去了廚房,上官候出門站在門口看著外邊。
吃完飯,整理完畢,上官夫人把上官淺鈺叫到了她那邊,風霆便先進了房。
看著房內隻有一把木梳、一麵鏡子的小桌子,風霆從懷中拿出銀釵,遲疑著要不要放到桌子上。還是遞到她手上?
正想著,上官淺鈺進來了,風霆將手收進了袖子內。
上官淺鈺在門口站了許久才慢慢走進來,坐在床上低著頭半天沒有動靜。
風霆有了不好的感覺。
前幾天雖然沉悶,但卻比今天好。今天的飯桌上,就連她也是沉默的。
她似乎是心情不好了,她爹娘似乎更加不待見他了。
“我娘說……”上官淺鈺終於開口了,風霆突然緊張起來。
“明天,讓我和他們一起回雲州。”
風霆捏著銀釵的手漸漸加大了勁。
終於……終於還是受不了嗎?
終於要離開了。
早知道,早就該知道,他是留不住她的。以前他可以憑自己的權勢強行把她帶到皇宮,可現在呢?現在他還有什麼本事?難道要像無賴一樣抱著她不讓她走嗎?
風霆背對著她,“嗯”了一聲。
上官淺鈺的心徹底涼了。
上官夫人是說讓她跟他們回去,還將她推進房讓她當場說,她是說了,可她是期待他能反對的。沒想到,他連一句“為什麼”都沒問,好像他早早地就希望她走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