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個士兵手以按在了水缸上麵,這膽戰心驚的一幕,卻因為那些血跡停止了下來。他腳下一頓,擰眉冷目地向我看來。
唐墨染故作驚愕,捉起他的手,急切解釋到,“冤枉啊!我娘親得了癆病,經常咯出血來,大夫說,此病會傳染,這不?我都帶起麵紗了。鄉親們都可以作證。”
那官兵不由一愣,快速抽回自己的手,見二個手下扶著唐大媽出來,急急後退了一大步。
“她說的可是真的?”他扭頭,衝身後的村長及附近的村民詢問道。
村民點頭,表示唐墨染所言非虛。
那些官兵還沒反應過來,一陣風吹過,唐大媽就咳咳咳地咯出血來。
那兩個一左一右攙扶著唐大媽的官兵即刻鬆手,避之不及,任由唐大媽重重地跌落地上。
“娘。”唐墨染本能地大叫一聲,絕對不是假裝,而是真的心疼。
唐大媽艱難地抬手阻止,“別過來,會傳染你的。”
隻不過,唐墨染二話不說衝到唐大媽身邊,無視她的抗拒,將她扶起。
見那些官兵杵在原地一動不動,唐墨染含淚向對,怒聲質問,“你們把我娘折騰成這樣,要是你們被傳染了,是不是還要我去償命嗎?還不走?”
也不知道是因為她霸氣側漏,還是他們惜命如金,唯恐染病。一瞬間,那些官兵退避三舍,隻字不提搜捕之事。
唐大媽無聲將我推開,拖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回房間。唐墨染隻能默默地跟上去,絕不容許靠近,去惹唐大媽生氣。
咚的一聲,厚重的蓋子從水缸上摔了下來。唐墨染的臉色霎時溫沉了下來。
官兵前腳剛走,他就急著要走了嗎?萬一被捉了,那豈不是浪費她的一片苦心?
“該死的!”唐墨染低罵一聲,急急衝出門外。
黑衣美男支起重傷的身體,正欲翻出缸外。借著內力,他一躍而起,動作華麗,毫不拖泥帶水。
本來,這樣的身姿的確讓人賞心悅目,想入非非。隻可惜,他剛剛夠到地麵,就堅持不下,隻能支著劍,硬撐著身體,吐出一口鮮血,灑在地上。
唐墨染眯著眼打量著他,壓下心中那一閃而過的悸動。為什麼,他的一舉一動牽動著她的心?他吐血,她似乎也感覺到一陣疼痛。
快步走到他的麵前,大膽地捏起他的下巴,讓他抬起頭來看自己。麵對這樣直勾勾的眼神,他不悅地扭頭甩開。
半響,唐墨染才微微慍道:“你想死是吧?那些官兵應該還沒有走遠,我可以大聲幫你把他們喊回來!”
黑衣美男挑眉,別說與他對望,捏他下巴,就是這不明所以的要挾也足以讓她粉身碎骨,死上千次萬次。
殊不知,唐墨染愣在原地,一指戳向某大大的額頭,“啞巴了是吧?傷勢沒好之前,不準走!你以為我白白救你啊?你弄髒了我一缸的水,不用賠啊?”
黑衣美男被盯得渾身雞皮疙瘩,就像自己真的虧欠她一樣。一缸水是嗎?等傷勢好了,送你一條江,淹死你都行。
某大大黑著臉,一副桀驁不馴的神態,具現眼前。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況現代流行高冷範,霸道總裁,腹黑王爺。無疑,這高冷的麵癱樣,成功吊起了某花癡的胃口。
隨著雙手情不自禁地摸向黑衣美男的臉,某大大的額頭真的可以擰出墨汁來。厭惡地伸手一推,整個人的重心不禁向前傾斜。
唐墨染快速挪了過去,讓他順利地落到自己的背上。
再次動用內力,一口鮮血噴灑而出,清晰地感覺到那一抹溫熱,與他身上的冰冷形成極大的反差。
唐墨染孱弱的身軀,根本無法承受如此重負,身軀一度下沉。
“想死?你也別死在這裏連累我…難道,這就是我冒險救你的代價嗎?”
唐墨染趁其不備,一把捉住他的手,搭到自己肩上,主動充當起他的人肉拐杖,艱難地將他拖回床上。
夜微涼,月滿窗,青衫濕薄,血染霓裳。
一身血跡,直叫人心驚肉跳。迅速解下他的腰帶,欲為他上藥療傷。隻可惜,他從未放下過對唐墨染的警惕。
小手剛湊到他的領襟,就被他扯了下來。一對厲目,無聲地警告著她,不得無禮。
唐墨染臉上帶著淡淡地笑意,興起幾分玩味,再度捏起他的下巴挑逗起來,“公子流連綺紅樓,難道還守身如玉,未有女子為你寬衣解帶嗎?”
若不是夜色暗沉,必定能發現某大大臉上泛起了一抹可疑的紅暈。一個大男子,居然也在姑娘麵前故作矜持起來。他緊緊地拉著自己的衣襟,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
隨即,唐墨染冷下一張臉,微微慍道,“這身衣服,你要再穿下去,就是不病死才怪!我娘確有癆病,你身體虛弱,不得不謹慎對待。何況,脫下來,才能為你包紮上藥。”
“出去。”他的聲音很清,透著一種魔力,讓唐墨染癡醉地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