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寂靜無聲,就這樣僵持地等著軒轅戰的回答。
誰知,軒轅戰抿唇不語,跟沒事人似的,目空一切,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桌子,顯得有點不耐煩的感覺。
眾人將軒轅戰這些小動作盡數收到眼底,被人這樣無視,軒轅沛楠微微低著頭,難掩臉上的尷尬。
遲疑了片刻,軒轅沛楠再次小心翼翼地開口,“六皇叔,聽說你受傷了,可要請太醫前來醫治?小公主遭此打擊,現在可好?”
軒轅戰突然抬眸,隻是那眸光深邃得嚇人,直接地就跳過了軒轅沛楠的話題,“本王看你們閑來無事,不如就將公主府遇害的眾人好生安葬…”
這不是商量,也是命令。
軒轅沛楠剛剛想開口推托,軒轅戰就歎了一口氣,低聲質問,“小公主如今深受打擊,也不願意跟本王交涉。本王隻好讓唐姑娘陪伴左右,避開有關公主府的一切事物。怎麼?難不成,你還想跟本王搶人不成?”
百裏昶禦一再用眼色提醒,他隻有一個時辰,耐不住軒轅沛楠這樣一再試探。
軒轅沛楠愣了愣,他這次來的目的,本來就是來看了解一下軒轅戰的傷勢如何,能不能實行他的暗殺計劃。
如今,他已經見到了軒轅戰的本人,也算是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宋媽媽給他彙報的情況,雖然提到了唐墨染昨夜的反常行為。他知道唐墨染根本不可能繼續開解百裏芙玲,但是,他根本就沒想過要去關心唐墨染的情況,更沒必要揭穿軒轅戰的話。
既然你想護著唐墨染,那便護著好了。
“六皇叔誤會本宮了…”軒轅沛楠輕輕歎了口氣,帶著一點小委屈地接著說:“六皇叔與唐姑娘共開的酒樓馬上就要開業了,公主府的事情又發生得突然,這不大清早地跑過來看看…不料,竟然驚動了六皇叔,實在是侄兒的不對…”
軒轅戰緩緩閉上沉重的眼皮,身上的痛楚就是他自己都快要支撐不住。一想到唐墨染與他承受著一樣的痛楚,他的心就亂成了一團。
軒轅戰身上的氣息冷冽得可怕,別說他不接見這個所謂的侄兒,就是百裏昶禦這個旁觀者,也驟覺軒轅沛楠這個人虛偽。
想著查看軒轅戰的傷勢如何,不找百裏芙玲,不找他,偏偏找上與事件無關的唐墨染?
百裏昶禦腦袋裏突然浮現一個很可怕的想法,難不成,軒轅沛楠早就知道唐墨染的真實身份?
隻不過,這隻是一閃而過的念頭,很快就被他自己推翻。
“沛楠兄,你若是有時間關心這些,還不如捉緊時間去公主府調查,看能不能找到什麼蛛絲馬跡…畢竟那是玲兒住的地方,為了防止她觸景傷情,睹物思人,我還要重新修葺一翻…”
百裏昶禦微微緊張地盯著軒轅沛楠,好言相勸,隱隱透露著一個作為兄長擔心自己小妹的感人情愫。
借著百裏昶禦的所給的下台階,軒轅沛楠微微勾起唇角,“昶禦兄請放心,本宮必定盡快整理好公主府,好讓小公主早日回家…”
他一邊說,一邊大步地走向百裏昶禦,一副高高在上俯視別人的目光,本應讓人覺得渾身都不自在,偏生百裏昶禦滿意地笑了起來。
相比起軒轅戰那張棺材臉,冷冷冰冰,百裏昶禦則滲著魔力似的,讓人覺得無比甜美。
那笑容甜美的模樣就像含苞欲放的花朵,時間似乎就在那一瞬間停了下來,軒轅沛楠就那樣癡癡地看著他。
同樣的事情,用不同的態度,不同的字詞,不同的聲音…說出來就是不同的效果!
就如同軒轅戰那些冷冰冰的話,怎麼聽著都感覺刺骨寒心。
果然,軒轅戰也不想跟他囉裏吧嗦地再說些什麼,冷冷地甩了他一句,“慢走,不送…”
百裏昶禦不忘給他翻了個白眼,這家夥…
軒轅沛楠依然僵持著臉上的笑容,與一起同來的韓既交換了一下眼神,這才跟眾人客套幾句,轉身告辭。
一出門口,就遇上匆匆趕來的百裏芙玲。他倒是想問候幾句,做做樣子。
“小公主…”
誰料,百裏芙玲就像一陣風一樣,掠過自己的身旁,頭也不回。
軒轅沛楠駐足不前,回頭看著百裏芙玲擦身而過的背影,眼睛眯了又眯,“韓既,怎麼樣?”
韓既靠近,低聲說道:“君王殿下內力全無,氣息混亂,體內有兩股氣流不停地相融交錯…但是,小公主出來氣色差了一點,就沒有其他別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