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今日,唐墨染可算是將軒轅沛楠看清,當初,他口中所謂的愛,隻不過是貪戀她的一張美貌。就是換了個時代,重新開始那又如何?
再怎麼發光發亮,為他拚搏,成為大家口口相傳的風雲人物,也逃不過,躲不開,她那不被寵愛的命運。
如果,我對你來說,就隻剩下那小公主的身份,那愛你的心,已淪落到被利用、被傷害的份,那份情,又何必再捆縛自己的心,還不如接受他人。
唐墨染看著軒轅沛楠那種癡癡的眼神,狠狠地刺痛了軒轅戰的心。他無法理解,她對軒轅沛楠的之間的感情,將這一切都歸為命運。
難不成,真如風逸宸所言,緣三生,劫三生,軒轅沛楠終究還是成為了她的牽絆?
軒轅戰醋意大發,緊緊地捉住她的手,語氣霸道十足地說:“染染,我不許你再看他了,你告訴我,我到底哪裏不如他?你明明是同一時間遇到我們的,不是嗎?哪怕是多年之後的重逢,也是一樣,難道,就因為我當時是他的座上賓嗎?”
麵對軒轅戰的質問,唐墨染啞然失聲,難道要告訴他,自己是從異世飄來的一抹孤魂?
嫩白的手被勒得漲紅,唐墨染臉上細汗淋漓,“放,放開我。”
瞥見眼下那張痛苦驚慌的麵孔,軒轅戰的心緊緊地揪在一起。為什麼,這段日子,他會一再失控?
是驅動了鎖情印第二重的力量?還是因為霍清風那嗜血蟲的反作用?難不成,真的是因為自己的心魔?那麼,他對唐墨染的執念又該有多重?
鬆開那隻早已被自己捉得紫紅的手,軒轅戰對著不遠處的百裏昶禦說:“昶禦,過來一下,我有要事跟你商討,隨便把那霍清風也給我喊過來。”
聽他那下命令的語氣,不難察覺他的心情不好,往日的冰山,喜怒不形於色,如今一再失控,大家都暗道是英雄難過美人關。
殊不知,在與百裏昶禦跟霍清風的交流下,軒轅戰恍然大悟,既不是鎖情印的反噬作用,也不是因為嗜血蟲的幹擾,他對唐墨染的包容可不會朝令夕改。
假如他要追究唐墨染對軒轅沛楠的情,早在帝都的時候開始采取行動。從唐墨染救他那天開始,他就已經管不住自己的心,卻還是那般冷靜地壓了下來。
“拈花宮,還記得王吉之前提起過的傀儡術跟鬼城裏麵那古樹嗎?假若那是真的,這時間算起來,也就不多了。”
此話一出,在旁的二人臉色大改。
百裏昶禦驚的是,軒轅戰重傷昏迷多天,加上連日趕路,那大陣怕已經初見成效,但,王吉卻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聽到拈花宮跟古樹,依照他對風族的了解,霍清風即刻明白了許多,“沒想到那東西竟然把魔爪伸到這裏來了,風族的血脈加月族的大陣,又一堆不死的木偶要出生了。”
他一直隱於鬼醫穀,要不是鬼醫依約出了門,宋娟娟聽到外麵有大事發生,按捺不住自己那蠢蠢欲動的心,他一路跟著宋娟娟而來,就他那個愛惹事的性子,平日裏根本就沒有出鬼醫穀的可能。
危險的氣息撲麵而來,陷入沉思的霍清風才剛剛回過神,軒轅戰就迫不及待地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嗯,我娘就是靠那拈花木養著屍體,成為那沒有思想,沒有靈魂的傀儡。”
“養屍?”軒轅戰與百裏昶禦對視一眼,氣氛變得無比凝重起來。
相比之下,霍清風則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雲淡風輕地說:“我娘現在也就是一個木頭人吧!在她臨死之前,我爹用秘法將拈花木取代了她的心髒,每日以血灌之,讓它可以吸取養分,讓屍體變得圓潤,並可以隨心所欲地讓她活動。”
軒轅戰一把將他抓到麵前,用淩厲的目光剜了他一眼,語氣極不友善地說:“給我說重點。”
“你這是幹嘛?這是仙法,逸宸老弟可不會害我們。”
跟他說話實在來氣,任平常如何溫文儒雅的百裏昶禦也急切地追問了起來,“風逸宸他殺人取心,寄生於古樹之上,個個人心都印有麵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霍清風怔了怔,絞盡腦汁地回想著鬼醫曾經跟他說過的話,然後一五一十地複述出來。
“這,這古木祭法分活祭跟死祭兩種,我娘那樣的是活祭,在人死之前,將古木取代人心,用血祭之,讓她成為自己的木偶,依照自己的意思行事。
而死祭,則是用自願成為替代品的九十九名死士,換所祭之人的活命,施法之人利用所祭之人的血與自己的融合,以大陣鎮之,讓他們為自己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