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軒轅戰來說,軒轅沛楠就是他的殺母仇人。如果以前是看在他是自己的親侄兒,不忍同根相殘,那麼現在那一切都不複存在。
大家不約而同地看向軒轅戰,等他一聲令下,就一起出去將軒轅沛楠好好地算一算賬。
帶著怒火,滿身戾氣的軒轅戰緩緩地站了起來,“你們都給我退到一邊去,我要親手了解他!”
語音剛落,門外就扔了三個被揍得臉青鼻腫的熟悉人物,陳平、王吉、馬祥。
軒轅戰快步向前,走到他們的身邊蹲了下來,一觸碰到他們的身體,即刻就感覺得到全身乏力的麻痹感。
這種感覺他並不陌生,隻是藥力強大了許多,讓他跟石化了一樣,艱難地挪過頭去看著風逸宸。
收到信息的風逸宸與霍清風的目光交接在一起。就在陳平他們三個被扔進來的那瞬間,他們就已經察覺陳平等人的身上塗了菟絲藤的毒,那可是拈花宮獨有的東西。
加上軒轅戰之前給他們指派的任務,讓他們無比確定,就是拈花宮的人將他們扔進來的。軒轅戰此時盯著風逸宸,難不成,是在懷疑他嗎?
風逸宸著急著從袖子之中掏出解藥,要給軒轅戰他們喂下,“哥,這是菟絲藤的解藥,這個事情,我並不知情啊!”
解藥剛剛放到軒轅戰的唇邊,外麵一顆小石子猛然地將它打到了地上。
“逸宸,他軒轅戰是敵是友,你到現在都還看不清楚嗎?僅憑那兩個老太婆的話,你就可以輕易對自己父親的死妄下結論嗎?你真的相信,你父親的死,與月族無關,與軒轅戰無關?”
空靈深沉的聲音,猶如空穀傳響,帶著深厚的內力,震懾著在場的所有人。
這就如同軒轅戰初遇風逸宸的情景,在他的麵前再一次出現。四個黑衣白麵具的男子飄然來到眾人麵前,隨後,麵無表情的軒轅沛楠僵硬地邁著步子走了進來。
霍清風瞬間陷入驚慌之中,這跟他那個中了拈花木傀儡術的母親一模一樣。難不成,軒轅沛楠已經被人操控了嗎?他隻短短離開了兩天,布下大陣得花上百日光陰,是換心操控嗎?
“他,他已經死了嗎?”霍清風用他那掩飾不住的顫抖聲音,指著軒轅沛楠衝風逸宸看了過去。
什麼?死了?大家被霍清風的言語驚得發不出聲來,一個個死死地盯著軒轅沛楠,卻發現他出來行為有些怪異,身體卻與常人並無太大差異。
誰敢相信這個臉色紅潤,能走能動的人死了?
“姑姑,你可是給他施了那個禁術?”風逸宸沒有回答他們任意一個問題,直接伸出手去探軒轅沛楠的脖子,驗證他的猜想。
“回答我,你父親的仇,你忘了嗎?”空靈深沉的聲音再一次傳來,隨後,一身血紅彩妝的妖魅女子踏風而來。
在這些披麻戴孝的人麵前,那一身血紅顯得更加刺眼,也讓人的理智急降零點。
乏力的軒轅戰滿帶怨恨,將雙目從軒轅沛楠的身上慢慢挪了過去。他對著那個被風逸宸稱作姑姑的女子上下打量,恨不能出言質問她一聲,“到底是多大的恨,才能拋下往日的手足情深,來擾亂他母後的安寧,讓她死後也不得以安息?”
這時,斜陽偏西,餘光散落在靈堂的牌位之上,深秋的寒風颯颯逼人,在一旁候著的端木俊跟北辰胥等人連打了好幾個寒噤。
霍清風留神一看,連忙往前急走了幾步,擺出作揖的姿態,卻不想,身子一晃,險些撲倒地上,弄得滿身虛汗。“宮主,許久未見。尚聞宮主十數年不曾離開過拈花宮,不知是外界出了什麼大事,勞你大駕?”
拈花宮宮主睨眼看了過去,長長地歎了口氣。那臉上懨懨的,像是有萬千愁緒湧上了心頭。霎時間,竟有一種讓人憐惜的感覺。
看到霍清風,她自然忘不了鬼醫的命運。相當初,被遺棄的人,又豈是隻有她風百荷一人?
“我有事要問逸宸小子,你先退一邊去,不準摻和進來。”風白荷用那不容違背的口吻,素手一揚,就讓霍清風自動自覺地靠邊站好。
被點名的風逸宸戰戰兢兢地站了出來,“姑姑,太後娘娘可是你的親手足,而唐大媽更是我父親的關門弟子,她們都是我們拈花宮的人。怎麼,怎麼就不能承認?”
“愚昧,無知。當年就是因為她風百合的背叛,才令我失去自由。後來因為她這個災星的兒子,讓你的父親強行給他改命,借用鳳星的力量讓他存活至今。你不想看到你父親的努力白費,可你想看到天下蒼生因為他走向戰亂,生靈塗炭嗎?”
這一聲聲質問,風逸宸再也無法佯裝若無其事,假裝鎮靜。即便大祭司不是軒轅戰等人加害致死,卻是因他們惹上了對方,讓自己陷入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