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宋看來,軒轅沛楠的眼裏沒有半絲感情。皇後策劃這複仇計劃將近二十載,卻從來沒想過要對風族下手。
軒轅沛楠毫無顧忌地將風族推向人前,就如同他將所有人的關係全部撇清。對他而言,別人充其量隻不過是一枚棋子罷了。
滿腦子都在想著這麼統領世界的人,怎麼會察覺月宋那點不安的小心思?
他任憑月宋柔若無骨地扶在他的懷裏,有一搭沒一搭地拍著她的後背,那抹揚起的微笑,讓懷裏的人不禁心寒。
那不經意的一顫,讓軒轅沛楠收回的心神。他懲罰般地捏了月宋一把,不滿地問道:“怎麼?你對我的做法,有什麼意見嗎?”
月宋假裝自己沒有聽到軒轅沛楠這陰陽怪氣的質問,軟趴趴地往他身上靠,貼在他的耳邊哈氣。
“殿下,這麼隱秘的事你都放心告訴奴家,就不怕日後各位主子來找我的麻煩嗎?”月宋努力地轉移話題,指尖在軒轅沛楠的胸膛來來回回地打圈挑弄。
在青樓出來的女子,最為厲害的媚功,月宋可謂是玩弄得出神入化。
沒想到這些小女人勾心鬥角的問題,她會提到明麵上來。這是在跟他索要名分嗎?就看她對李楚倩的那個態度,軒轅沛楠便知道,眼前這個女人壓根就沒有把那些人放在眼裏。
大概是想表達對自己的在乎?軒轅沛楠如此想。
顯然,軒轅沛楠的情欲已經被她挑動,可他偏偏不願意說破,隻得耐著性子說:“你們女人之間的爭鬥,我一向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誰贏了,誰就可以留在我的身邊。我不管你對她們耍什麼手段,但是絕不能算計到我的頭上。
聽好了,除了唐墨染,我誰都不在乎!”
月宋愣了半響,低著頭,好似陰謀被識破,很不好意思的樣子。轉眼間,她已經擺出一臉駝紅,嬌羞地在軒轅沛楠懷裏蹭,“討厭,人家才沒有殿下說的那麼惡毒,不覺得人家很溫柔嗎?”
軒轅沛楠壞壞一笑,將人壓下,又來了一次。
可是,完事之後,他跟月宋說的第一句話竟是,“去通知南宮賀龍我要對付拈花宮的消息,讓他配合我的一切行動,包括明天的事。他必須聽我指揮,我要去給他們作證,公開承認我是南宮後人的身份。”
說完,他便一手將月宋推開,抬手指著門口的方向,完全不給她任何拒絕的機會。
這樣的男人,還真是無情。
南宮賀龍本已有安排,為了不讓軒轅沛楠涉險,在聽到月宋說的話的時候,不但一口就拒絕,還指著她當頭棒喝。
“別人不知道,難道你也不知道嗎?風族跟我們連氣一支,一旦動了風族,這跟自損有什麼區別?母後忍氣吞聲將近二十年都沒有動風族,誰給你這個膽子惹是生非?若不是你慫恿,沛楠對這裏一無所知,又怎麼可能要對風族下手?”
南宮賀龍著實氣得不輕,他居高臨下地走到月宋麵前,一把將她捉起。
看到那脖子上以及臉上覆蓋不住的紅霞,隱約中還透著旖旎的氣息,當下一甩,將她往柱子那邊狠狠地扔了過去。
在他的眼裏,此時的軒轅沛楠手無縛雞之力,根本不可能會對月宋用強。就算月宋半推半就地隨了他的意,也絕不可能透露戰事、過去。
而最大的可能,便是月宋教唆軒轅沛楠,將他當成玩弄於手中的棋子。
一想到此,南宮賀龍便巴不得將月宋了卻在這裏。
“這才第一天,你就敢爬上你主子的床,指揮他按照你的命令行事。你說,我要不要殺了你?”
他的眉頭越皺越緊,月宋嚇得連冷汗都冒了出來。她所擅長的是隱匿,要說逃亡跟硬拚,絲毫沒有勝算。
感覺到南宮賀龍的騰騰殺氣,月宋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她連連搖頭,踉蹌地往後退,想要開口解釋,卻也想不到該用怎樣的說詞。
說那些都是軒轅沛楠的主意,說一切都與自己沒有關係?別說南宮賀龍不信,就是她自己都開不了這個口。
南宮賀龍一步一步向月宋靠近,月宋半點都不敢鬆懈,卻也知道退無可退。隻好硬著頭皮朝他跪了下去。
“少主明鑒,月宋沒有半點叛逆之心,完全是聽從太子殿下的意思行事。”
口口聲聲都在稱軒轅沛楠為太子殿下,他算是哪國的太子?而他這個身為少主的人,卻不如失憶的軒轅沛楠的幾句妄言。
軒轅沛楠可以不顧及風族的命運,但他不可以。
如果月宋是為他辦事,設身處地地為他著想,他完完全全可以將她納為心腹,加以重用。
偏偏月宋這樣不知時務,卻也沒背叛自己。是說她愚昧,還是說她精於算計?難道,她不怕死嗎?可現在的她,又是一臉讓人嘲諷的樣子。
“罷了,罷了,沛楠要是還沒休息,你就讓他過來見我吧!”
聞言,月宋如釋重負,說了一聲“屬下告退”,便頭也不回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