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矩?唐墨染著實沒想到南宮後人居然還有這等用心,看來若非林元旦帶路,她根本就逃不到這裏來。
“難道就沒有人可以出去嗎?”唐墨染看著那輛板車,淺淺地歎息了一聲。
“有了,我知道要怎麼出去了。”林元旦一想到應對之策,就湊到了唐墨染的耳邊,低聲向她訴說。方法有點冒險,必須要唐墨染同意,他才敢實行。
今天是老農送土豆來的日子,就意味著是將水缸背去印月井拿水的日子。印月井位於前方的高山之上,道路險峻,即便是騎馬,也難以行走,更別說板車一類的東西。
加上那水缸特別大,而且特別厚實,一般的人,根本就背不起來。更別說裏麵裝滿水,送高山上一路送來。由此,那送水之人,必定是力大無窮的。
為了節省人力和減少水質被汙染的可能,每一次,都是由他們親自將水缸背進去。
林元旦便是想利用這個水缸,將唐墨染背出去。隻不過,他從來沒接觸過那水缸,一直被人看管著。也就隻有這一天,需要運新的井水,水缸才會無人看管。
“先去試一試,看能不能背起水缸。目前來說,我們也沒有別的選擇了。繼續在這裏逗留下去,我們遲早會被捉回去的。”
得到唐墨染的應允,林元旦便下了十足的決心。平日裏,他每天扛四頭豬到街上賣,也是練了一身好力氣的。
他們來到水缸前,見無人看管,林元旦便鬆動起筋骨,一副蠢蠢欲試的模樣。
這個水缸跟林元旦一比,僅僅比他矮了一個頭。從那水缸的邊緣可見,這水缸竟然有唐墨染手臂一樣的厚度。別說二人圍著它抱去,就是三個人,也未必能將它抱緊。
“為什麼要用這樣大的水缸?難道就不可以分開一點點運來嗎?”
對於唐墨染的發問,林元旦並不知道是為什麼。他撓了撓腦袋,沒有回答。
半響,他抱著水缸慢慢向上,掂量著這個水缸的重量。既然人家裝滿水了,都可以從高山上帶下來,現在一個空水缸,怎麼可以輕易將他難倒?
不能辜負唐墨染的期望,絕對!
水缸被高高舉起,林元旦心裏已經對這重量有了一個具體的字數。這就是他生意人,日積月累下來的經驗。
這個水缸加上唐墨染,頂多就六頭豬那樣。林元旦有信心可以做到,“豆豆,你進去,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要出聲,不要冒出頭來。”
聞言,唐墨染任由林元旦抱起,將她擱到水缸裏麵。林元旦擔心將她顛著傷著了,將自己身上的侍衛裝脫下,給她當坐墊。
“豆豆,拿這個衣服墊著坐。裏麵有點濕氣,硬邦邦的。我會走得穩重些,不會傷著你和孩子,不用擔心。”
唐墨染點了點頭,有林元旦這樣一個藍顏知己,真的就是上天的賞賜。
守在外麵的侍衛,並不是每個人的相容都能記得清楚。林元旦依照自己對這裏的了解,從那運水人的身上探的事情,一路上哼著小曲,完全沒有被水缸難倒的困境。
未等侍衛開口詢問,林元旦便自報家門,“大哥,大哥,聽說那城裏的茗點居來了一個從梨園出來的名伶,他今天會在裏麵免費上演一天,這是不是真的啊?
你有所不知,師傅的生辰要到了,他便是利用了這點,要我幫著他上山扛水。哎呦,這麼重的擔子,那麼遠的路,要是讓我知道,師傅他騙我,我就,我就不認他當師傅了。誰知道他是不是又躲在哪裏喝酒了?”
那個送水師傅的喜好,侍衛也是略知一二的。即便背著滿水的大缸,他還可以哼著小曲,提著酒葫蘆,邊走邊飲。
每次到來,臉上都帶著微微的醉意。侍衛還多次問道,“師傅,難道你就不怕把水倒翻了,延誤了時間,被主子責罰嗎?”
雖說如此,侍衛還是上前敲了敲水缸,確定那是貨真價實的東西,這才跟林元旦接上話,“小子練了很久了吧?不錯,可是,得把水送回來,那才叫完成任務。
一直都聽你師傅囔囔著要找個人給他接班,沒想到這麼快就找到了。這麼早就出發,是擔心裝滿水了,沒力氣運回來吧?
走吧!走吧!別耽誤時間了。我們還有正事處理。”
聽到侍衛願意放行,唐墨染才剛剛鬆了一口氣。可還沒高興起來之時,就聽到反對的聲音。
“站住,你就是這樣盤查的嗎?這麼大的水缸,能藏好幾個人了。把水缸放下來,打開給我們檢查。”
想要檢查水缸?那是林元旦絕對不允許的。
即便那些侍衛已經將他圍住,要他放下水缸,林元旦也半點不肯讓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