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沉一路快馬加鞭趕至王之賀的住處,心中不安的感覺越發濃烈,空氣中隱隱彌漫著血腥味,刺激穆沉的感知器官。
穆沉衝進王之賀的府上,隻見地上躺著數十個官兵與府上的雜役,穆沉蹲身探向他們的鼻端,無一例外的毫無氣息。
穆沉臉色略微變了變,大步走進內廳,隻盼故友無事,下一秒卻看見王之賀扶著牆艱難挪步,胸口赫然一片血跡,而牆上的血跡與地上染血的劍赫然證明他已遭人所害。
穆沉忙上前幾步攙扶住王之賀,王之賀望向穆沉,待看清穆沉麵容後卻變了麵色,雖已無力說出完整的話卻仍努力開口。“走……是,是,陷害。”
穆沉卻固執的未走,“你需要人照顧,我已命人去請醫館的醫師,你不會有事的。”
王之賀聞言卻有幾分急,抬臂掙開穆沉的攙扶,看向門外,神色卻帶了幾分無奈。“來不及……”
他傷在要害,那一掙幾乎用盡渾身的氣力,此時無力靠在牆上,身體逐漸下滑。
穆沉見狀慌忙扶住他,王之賀掙紮著展開緊攥的拳頭,展現出一片衣角來。“唯此物……能為殿下……辯解一二。”語罷一翻白眼,昏迷過去。
穆沉接過那片衣角,隻覺熟悉,此時的情形卻不容他多想,王之賀傷的這樣重,馬自是騎不得的,於是穆沉背起王之賀便往醫館方向去。
王之賀喜獨居,故而就連最近的醫館也要有兩刻鍾的教程,穆沉隻覺背上的王之賀毫無生氣,施展輕功足尖點的頻率也越發快。
行至一半路程時,忽然自山林之中衝出二十幾人將穆沉與王之賀包抄。若是換做往日或許穆沉還能有勝的把握,可如今穆沉背上還有個傷號,脫身更是難上加難。
穆沉定睛看了一眼為首那人,忽而冷笑。“難怪,原是他的人。”
為首那人更是冷笑一聲。“太子殿下果是聰慧,隻是今日便是您的死期。您即使知道什麼也再沒用處。”
穆沉狀似無意,實則暗中觀察四周,能否逃脫。隻是這地形實在險峻,唯一可脫身的地方還是一處懸崖峭壁。絕處無生,大抵也是如此。
穆沉深吸一口氣,將王之賀放下使其靠在樹旁,自己抽出佩劍護著他。
一瞬之間,穆沉已先發製人的出擊,連鎖了幾人的喉,為首那人隻於一旁冷眼旁觀,無出手的意思卻也未想過要放穆沉一碼。
一青一黑兩道身影卻在此時趕至,是青黛與策融到了。青黛身法淩厲,幾下解決邊角幾人,衝進重圍之中,焦急開口。“怎的殿下出來也不曾與臣下們講?還好趕來及時,否則可叫臣下們怎麼辦!”
策融板了麵,冷聲開口。“不管你們是誰的人,冒犯主子者,死。”隨著這句話的落地,策融反手挽個劍花,將背後偷襲的人刺穿。
三個人對二十餘人,無疑是場惡戰,縱使穆沉三人武學精進,卻也多多少少都掛了彩。
而穆沉留意到,不知何時,那個為首的人已經不見了蹤影。沒有蹤影,遠比能看到蹤跡來的可怕。
穆沉下意識後退幾步,護著王之賀,生怕這群人會對王之賀不利。
劍鋒破空淩厲的聲音亦是在此時響起,穆沉微微側耳,抬劍相迎,劍身碰撞發出叮當之聲。穆沉抬眸看去,果是那方才起便了無蹤跡的領頭人。
穆沉冷笑一聲,眸色黑沉。“王之賀知曉了什麼秘密,本宮不甚知曉,但若你想殺他,先過本宮這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