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駱頃宵來看過眉煙至今,大約已有十幾日,駱頃宵未再來過,隻有晚月陪著眉煙。
眉煙也自晚月細細碎碎的訴說中得知,晚月本是個七品官員家的千金,雖是庶女卻得其父疼寵,自是惹怒了大房夫人,故而加害於她母女,晚月的娘親無奈,隻得將晚月送入宮中為宮女。
到二皇子府也是偶然,晚月並非是駱頃宵的親信,隻是曾間接伺候過眉煙一段時日,也因的被駱頃宵帶了來以便能繼續伺候眉煙。
話說到最後,晚月的麵上帶了些笑。“能夠伺候眉姑娘,是晚月莫大的福氣,眉姑娘或許忘了,兒時我們曾見過的。”
眉煙聞言愣了愣,隨即有些不好意思的發問。“可我怎麼不記得你?”
“姑娘那會兒還小呢,左不過三四歲,隨著眉夫人入宮,不知何故到了禦園。當時奴婢在禦園掃落花,您風風光光跑來,將奴婢才堆好的落花瓣兒衝散了,後來又覺不好意思,爭著要幫奴婢掃好呢。”
隨著晚月帶著笑意的聲音,眉煙似乎又回到了當年,她依稀還記得,當年她隨了娘親一並赴淑貴妃的宴,因覺無趣便偷跑了出去,故而才給一個小宮娥添了麻煩。
眉煙不由複又看向晚月,實在想不到,當年的小宮娥如今竟還能遇到。
“我記得你,你當年哭哭啼啼的,著實讓我慌了神。”思及往事,眉煙也不由笑了起來。正因當初那小宮娥哭哭啼啼的,才使得自己心生愧疚,想要替她完成那工作。
晚月有些不好意思,隨即彎眸笑起。“當時奴婢就在想,難得能見您這樣心善又體恤下人的人。”
眉煙笑了笑才想說些什麼,卻聽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眉煙肅了肅神情,下意識感覺到來者不善,晚月也站起身來,顫了聲發問。“什麼人?”
“自是二皇子手下的人。情況緊急,你莫再多問,殿下等著要人。”門是內外都鎖著的,那人似是急的很,連連催促。“耽誤了殿下的大事,你就等著受罰吧。”
晚月看了眉煙一眼,見她神色如常,這才又開了門,那人推開她進了屋內,點了眉煙幾處穴道,速度之快,眉煙來不及反應,便昏迷過去。
那人扛起眉煙便要走,晚月忙拉住他。“你仔細些,切莫傷到眉姑娘!”
那人聞言腳步微頓,神色嘲諷。“事到如今你還有心關心她?兵臨城下,稍有不慎我們都會死,唯有她能換回殿下。”
晚月不明所以,張了張口才要問些什麼,那人便已離開。
晚月急的跺了跺腳,實在不放心眉煙,便跟了上去。
那人施展輕功,帶著眉煙到達一處空地,晚月緊隨其後,那人驀然轉身。“你跟上來做什麼?”
“我總是要陪著眉姑娘的。”晚月神色堅定。“你趕我回去,不過是空浪費時間罷了。楚七,我知道你擔心我,可是我一定要跟著。”
被稱作楚七的人氣急敗壞指著晚月,接連“你”了幾聲,終還是妥協。“那說好了,你保護好自己,莫讓我擔心。”
晚月應了一聲,若有所思看向眉煙,抬手解了眉煙一處穴道,眉煙這才醒來。
楚七放下眉煙,晚月小心翼翼攙扶好眉煙,方才出言安撫。“眉姑娘,你莫要害怕,奴婢會保護好你的。”
眉煙看向晚月,忽而笑起。“你說的那些,都是騙我的,是不是?”
晚月咬唇不語,眉煙頓了頓,望著聚集而來的人群,輕笑開口。“我識得你,亦識得真正的晚月。”
晚月聞言愣了愣,隨即有些激動。“您還記得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