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漸黃昏,李墨白收拾好工具,就開始了準備晚餐的工作。
“你走開,這是我的地方。”
聽著這個聲響,李墨白無奈轉頭,看著正在對著慕子薇氣鼓鼓說話的小妖。
“你個小鬼頭,這個菜葉你懂得摘嗎?不懂的話找你哥哥去。”慕子薇得意洋洋地揚著手中的菜葉,對著小妖挑釁說道。
“這是我的地方,我想站就站,你管不著我。”小妖狠狠地瞪著得意洋洋的慕子薇,賴在水台邊不走了。
“你…好啊!沒大沒小的,走開,不走開我打你了啊。”慕子薇揚了揚手,嚇唬著小妖說道。
“哼。”小妖哼了一聲,站在原地理都不理比劃著拳頭的慕子薇,要不是因為她身上明顯有著哥哥的氣息,小妖早就把她趕走了。
咚。
慕子薇直接賞了小妖一個爆栗,這小鬼頭,老是跟我作對,要不是看你長的可愛不好下手,早就狠狠K她了。
“嗚…嗚嗚…哥哥,媽媽打我。”小妖小臉一愣,驚呆地看著慕子薇敲她的手,立馬就哭了起來,委屈地看著李墨白。
聽到小妖一哭,李墨白心頭一緊,連忙放下手中的活去看她,才發現小妖是被慕子薇欺負了。對於這兩個,他都沒有辦法,隻能心下裏直犯嘀咕,這兩冤家,整天欺負來欺負去的。
“好了好了,慕子也不是有意的,不哭不哭啊。”李墨白擦幹了手把小妖抱了起來,輕聲地安慰著。
“小妖,你…你叫我什麼?”慕子薇一臉呆滯地看著在李墨白懷中的小妖。
“嗚嗚…媽媽呀,哥哥,你看她,她打我了。”小妖一邊哭一邊說道,一隻手摸著被敲到的地方。
“我不是你媽媽。”慕子薇有些冷硬地看了李墨白一眼,生澀地說道。
“還不是?你都是哥哥的女人了,哥哥是我爸爸,那你當然就是我媽媽了。”看著慕子薇否認,小妖一時忘記了哭,爭辯道。
“那…那你還叫他哥哥。”慕子薇有些臉紅,為被叫成李墨白的女人嬌羞不已。
“是哥哥不讓我叫他爸爸的。”小妖看了李墨白一眼說道。
“那…你…你結婚了?還有女兒了?”慕子薇全身輕顫,一臉呆滯地看著李墨白。
“你是我第一個女人。”李墨白知道慕子薇在想什麼,平靜地說了一句。
“哦!”
聽到想要的答案,慕子薇輕吐了一口氣說道。
“你在怕什麼?”李墨白笑眯眯地看著鬆了口氣的慕子薇。
“我…我…”慕子薇手足無措地站著那裏,臉色漲的通紅,看著笑眯眯的李墨白,臉上掛不住,輕跺蓮足,跑出了屋外。
“嗬嗬。”李墨白很滿意慕子薇的反應,放下迷茫不解的小妖,接著做飯。
一頓飯在怪異的氛圍下結束了,李墨白回到研究室搗鼓他的新發明,慕子薇坐在門檻上,頭抵著門框,小妖則是一臉迷糊地看著屋裏屋外的兩人。
桃園居的夜晚在華都是有名的安靜,寒冬把那些習慣了夜鳴的小蟲都堵在家裏。夜,靜悄悄的,一輪圓月高掛,灑下冷冽的寒光,慕子薇緊了下身上的大衣,把膝蓋收起頂著下巴,兩臂緊緊地抱著小腿。
“小妖,我給你唱首歌好嗎?”略轉著頭,慕子薇看著飄在身邊的小妖說道。
“嗯。”小妖出奇的沒有跟她作對,乖巧地應了一聲。
“這首歌是小時候媽媽唱給我聽的。”慕子薇微微一笑,安詳而柔和地說道。
她清了清嗓子,慢慢地哼出聲來。
“輕輕的小溪流啊流,流過我家;”
“媽媽在溪邊唱著歌,唱給我聽;”
“我在溪裏打著水,看著媽媽;”
“媽媽輕輕地對我說,快快的長大呀;”
“媽媽輕輕地唱給我聽,小小的溪水呀;”
“……”
嚶其鳴矣,求其友聲。
慕子薇輕輕地哼著,一種夢幻般飄渺的熾情在桃園裏回旋著,隻有清麗絕倫的人才能把這首樸實無華的民歌哼唱得這麼動人,它蕩漾而起的心潮能把沉睡的桃園喚醒,李墨白停下手中的研究,慢慢地走到慕子薇身後,靜靜地聽著她哼著歌。
哼著這首小時候的歌,在安靜的月色下回蕩,漸漸地喚起了慕子薇這些年來的無限感觸,她想起了母親的離去,父親的背叛,心酸的過往像一條大江奔湧而來,一時間,她心潮疊起,不能自製,狠狠把頭埋在膝蓋裏,掩麵哽咽起來。她好像是回到了家鄉,她看到自己正在和母親一起坐在橋欄上,也是哼著這首歌,溪岸的楊柳,清泉的錚錚,西邊似金黃的晚霞流連在落日山峰之上,記憶裏的碎片紛紛撓撓,她漸漸唱得有些悲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