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善良頭上架把刀,善良便成了刀下亡魂。
罪惡本是生與死的邊緣人,慕子,你說殺人是罪惡,救人是善良,但是你分得清辨得楚嗎?
“你分不清楚的,善良,你不懂罪惡就別老在它身前晃蕩,我會在你身邊縱容你的善良,你也縱容我的罪惡。”
深深地對著慕子薇一吻,李墨白輕輕地幫她拉了拉被子,撩起她臉上淩亂的發絲,端詳著她安詳的睡姿。
“小妖,跟哥哥出去一趟吧。”李墨白抱起倚在身邊的小妖,貼著她的小臉頰說道。
“嗯。”小妖在李墨白懷裏找了個比較舒服的地方,把小腦袋埋在他的脖領裏。
“我們走了。”李墨白微微一笑,回頭看了一眼深睡的慕子薇,轉身離去。
......
“公子,我們已經調集了所有人馬,在梅園設下重重防護。”一個保鏢頭子恭敬地對著身坐主位的葉龍騰說道。
“嗯,葉衝,你下去吧!”葉龍騰點頭,看著左右都是一臉驚慌的幕僚,冷哼一聲:“慌什麼,以前出主意的時候都沒見你們怕過,現在人還沒來就開始自亂陣腳了,都給我精神點。”葉龍騰也是剛剛被人叫醒,幕人雄招人襲擊,雖然沒有人傷亡,但資料上說的卻是李墨白和幕人雄的女兒出的手。涉及到李墨白,葉龍騰就不得不防了,召集一幹幕僚過前來商討對策,沒想到聽到是李墨白要出手,這群人就變成一幅驚駭欲絕的模樣。
左右兩旁靜若寒蟬,除了急促的呼吸聲,幕僚們隻是互相看了看,相顧無聲。
“說話啊!李墨白要是現在過來的話,除了我,你們這些人必死無疑。”葉龍騰雙目含煞,環視著在場的眾人,冷喝道。
“公子,我們可以派一組敢死隊去桃園探探,李墨白身邊跟著兩個女人,若能抓得一個當人質,李墨白之危自解。”一位中年沉穩男子站起,對著葉龍騰說道。
葉龍騰搖頭,語氣稍緩,看著他說道:“那個桃園進不得,從桃園居建成之日起,它就是有名的凶宅,多年來多少能人異士進去查探都不得生還,敢死隊進去又有多少機會?”
“那為什麼李墨白和他的女人可以自由出入桃園?”中年男子問道。
“我也不知道,這個答案有很多人都想知道。”葉龍騰歎氣,種種的未知壓得他的心情有些沉重。
輕輕的腳步聲傳來,項潔帶著一位長發挽髻,白眉美髯,身穿一件鵝羽道袍的老道人,徐徐而來,葉美雲則是一臉蒼白地跟在後頭。
“龍騰,這位是張天師。”項潔微微向左側立,指著老道人介紹說道。
“貧道姓張,雙名道林,祖傳粗略道法,戎籙不精,此次特來拜會,以助葉小友鏟除妖道。”老道人對著葉龍騰一拱手,算是行了禮節。
“張天師請上座,你們快點上茶。”葉龍騰大喜,請張道林坐在主位,張道林也不客氣,提衣坐下。
“葉小友,你說說那位妖道,有何妖法?”待到坐定,張道林對著葉龍騰問道。
“天師可還曾記得桃園居?”葉龍騰不答,反問起張道林其他的問題。
“可是明朝天寶元年建成的那座?”張道林驚問道,那個地方在各地的道規裏可都是禁地。
“那位妖道就住在桃園居。”葉龍騰緩緩說道,細看張道林的反應。
“什麼?”張道林失聲叫道,一改剛才的出塵之氣,從主位上站了起來,駭然地看著葉龍騰。
葉龍騰點頭,心下卻有些失望,連張道林這種道法高深的高人都沒有勇氣踏上桃園居,那麼他們這些人,不就一點希望都沒有了吧。
“你們準備好了嗎?”一個清朗的聲音在大廳裏想起,冰冷的殺氣錐心刺骨,所有人心頭大駭,寒毛乍起,看向出聲的地方。
李墨白現出身來,身靠在窗台,懷抱著小妖,麵無表情地看著廳堂的這群人。
“李墨白來了,李墨白來了...”再不複剛才的安靜,各個幕僚麵如死灰,一時間嘲雜喧鬧,驚叫惶恐,破碎了夜空靜寂的迷霧。
“妖道看笏。”張道林祭出一尺笏板,象牙白的笏板化成一丈彎刀,向著李墨白斬來。
“院士,小心!”葉美雲驚呼,一臉擔心地看著李墨白。
彎刀劃過的地方卷起一陣狂風,呼嘯而來,李墨白還有閑暇看了葉美雲一眼,緩緩拔出背後墨刀,對著前方的空氣一劃,一撇墨色痕跡緩緩推進,撞上那把彎刀。
哧。
一聲清脆的響動,那把笏板化成的彎刀被切成兩半掉落在地,墨色的痕跡繼續向前斜移,追上張道林急退的身軀,輕鬆地把他剖成兩半。
“這種不開化的野道士,也敢稱我作‘妖道’。”李墨白不屑地瞥了倒下的張道林一眼,緊了緊抱著小妖的那隻手,才轉頭看著麵前驚慌失措的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