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了,出來了!”店裏一處,一個女孩興奮地向幾個遊客模樣的人們說,“你們吃的這個提拉米蘇就是她做的!”
寧如昔長發飄飄,從裏麵走了出來。見店裏人都看她,她便點頭微笑示意。她眉目清澈秀麗,神態淡然,白衣翩然的像剛從水墨畫裏走出來,教滿室的人都是微微愣神。寧如昔走到櫃台前,許珞笑眯眯忙迎上去,“小昔姐什麼事啊?”
看著寧如昔張口無聲的說了句什麼,又伸手比劃了一下,那幾個遊客都是一陣驚異,“莫非她不會說話?”先前說話的女孩忙比個噓的手勢,“小昔姐好像幾年前發了場高燒,把嗓子燒壞了!”幾個遊客都是一陣惋惜,女孩又說,“這樣更顯得她的好看啊!有個詞不是叫殘缺美嗎?小昔姐不僅做糕點好,還彈得一手好鋼琴呢!可惜今天是她的休息日,對了,你們看,牆上的畫,都是她親手畫的!”大家都是一陣驚訝,紛紛讚歎。
“啊啊,衛汀蘭這個家夥又把小昔姐當旅遊景點了!”許珞老早就看見她帶了遊客來,有些不滿的說。衛汀蘭是這個小鎮的私家導遊,自從小憩開業沒多久被她發現,她每次都要帶遊客來這裏坐,也算是為小憩帶來了不少收入。
沒關係,反正不是我一個人被當景點。寧如昔無所謂的聳聳肩,把讓許珞找出來的海藻綠茶具放到托盤裏。一邊的女店員蘇小眉伸手端起,“小昔姐,我來吧。是沈未哥想喝茶嗎?我泡紅茶好了。”寧如昔搖頭,指指架子上的金銀花茶,“我要花茶。”小眉似乎沒有看見,轉過身去拿裝紅茶的茶盅。許偌湊了過來,拿下繪著花紋的玻璃盅,“小昔姐是說要金銀花茶。”小眉蹙眉,“不行啊,沈未哥怎麼會喜歡這個呢?”她把金銀花又放回架子,對寧如昔說,“小昔姐,你一定是搞錯了!”寧如昔似笑非笑的看她,示意許偌把玻璃盅遞給她,伸手去拿托盤,卻感覺到小眉不肯放手。寧如昔眼皮輕合,手上微微用力,拿過了托盤,微微一笑,“你們好好工作。”端著茶盅自回後院去。
蘇小眉看她離開,秀眉重重一蹙,低低哼了一聲,走到另一邊去了。許偌看看她,有些疑惑,“她怎麼了?”“哦,別管她,她喜歡沈未哥。”“啊,哥,真的假的?”許珞摸摸弟弟的頭,指著店裏的客人,“你看,這店裏的人,男的呢,幾乎都是為了吃蛋糕喝茶,看小昔姐,女的呢,就差不多是為了吃蛋糕喝茶看沈未哥了。你的,明白了?”“不明白。”許偌誠實的搖頭。“不明白就算了。”“欸……”
啊啊,居然和個小女孩置起氣來。寧如昔端起茶杯,是該清火了。沈未閉著眼躺在旁邊的躺椅上,午後的陽光透過樹枝的陰影打在他的臉上,寧如昔拿眼在他的臉上掃過,眉目輪廓分明,鼻梁挺拔,這小子怎麼越長越好看了,自己以前怎麼沒發覺?她見他還是閉著眼,索性探過頭去細細的數起他的眼睫毛來。哦哦,要是拔一根下來……她正在壞笑,冷不防沈未睜開眼,四目相對中,寧如昔都能看見自己的影子,嚇了一大跳,忙猛的後退一大步,把身後的躺椅都撞翻了。沈未迅速站起把她拉住,扣在懷裏,她抬頭就是一通抱怨,“你幹什麼突然睜眼,嚇死我了!”任誰被直愣愣的盯住那麼久都會醒的吧?沈未嘴角微微有笑意,“幹嘛,你在偷看我?”“誰偷看你了?我隻是在研究人的臉部構造,為了畫畫!對,為了畫畫!”寧如昔掀開沈未,退後,把躺椅扶起,一屁股坐了下去。沈未也坐回躺椅上,“研究得怎麼樣了,要不要多研究會兒?”看著寧如昔驀然轉頭,沈未斯裏慢條的補上一句,“為了畫畫嘛。”
可惡!寧如昔端起茶杯,清火清火,一個兩個都來氣我。
“沈未哥。”在院子邊站了好一會的蘇小眉端著茶杯托盤走了過來。“蘇小眉啊,你怎麼來了?”沈未問。“我給沈未哥泡了紅茶,還做了些糕點,嚐嚐看!”蘇小眉笑著把東西都放在兩個躺椅間的茶幾上,給沈未倒上,頓時香氣四溢。“唔,真香。”沈未聞了口,“這不是我們店裏的吧?”“沈未哥你真厲害,這是前不久我叔叔從國外帶回來的,正宗的格雷伯爵紅茶!”蘇小眉嬌笑,見寧如昔還捧著茶碗,又倒上一杯,遞到寧如昔麵前,“小昔姐也來一杯吧!”寧如昔手裏還端著茶杯,見她遞上來,剛要把手裏的杯子放下,蘇小眉卻手一歪。眼看著茶杯連著滾燙的茶水都向寧如昔的身子直直落下,哈,寧如昔心中冷笑,身子一側,連人帶椅錯開,抬了腳一腳把杯子踹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