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臉懵逼地,看著她在我的眼前消失。
我是低血糖?那之前的都是幻覺?我抬手輕輕地觸碰自己的唇瓣,那裏竟帶著絲絲涼意。
手指觸碰的時候,還會如過電一般,輕輕顫抖。
應該是吧……我安撫了自己一句,腦袋又昏昏沉沉,一會兒的功夫又閉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然後,我做了個無比奇怪的夢。
我夢到自己置身於荒野孤墳當中,一眾小鬼圍著我,它們叫囂著,歡欣鼓舞地一擁而上,抱起我就往棺材裏扔。我穿著鮮紅如火的嫁衣,頭頂著鳳冠霞帔……
它們將我扔進棺材,並沒有意料中的生硬和疼痛,反而跌進一個柔軟冰涼的胸膛!
是之前在車上見到的溧陽!
他衝著我輕揚唇瓣,魅惑淺笑,低沉的聲音娓娓而來……“娘子,你好。”
…………
我嚇得瞬間坐了起來!額頭上冷汗涔涔,發現自己還是躺在列車的臥鋪上……拍了下起伏不定的胸脯,原來我隻是做了個夢,一個奇怪的夢。
我想去上廁所,順便倒杯熱水喝著壓驚。
搖晃著身子到了列車車廂,這節車廂非常熱鬧,幾乎都坐滿了。現在是晚上,除掉幾個精神好的乘客在打牌,剩下的都是昏昏欲睡。
可我睡不著,因為我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前排,正衝著我笑的溧陽。
他旁邊有個空位,他指了指那個位置,示意我過去。
所以我之前的不是幻覺,乃是真真切切的,撞鬼了!
哀莫大於心死地衝著溧陽搖頭,我不要過去,我想好好活著……他我惹不起,就不能躲著嗎?
可我的腳,卻近似不受控製般地,朝著溧陽的方向移動過去。他邪魅地勾著嘴角,用唇語一字一頓地給我比口型。“不聽話,就是腸穿肚爛。”
這四個字簡直如魔咒一般,我剛才還扭捏著不願上前,被這麼一刺激後,隻能硬著頭皮地走過去,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
“坐吧。”他看了眼旁邊的空位,對我那叫一個客氣。
他的話我不能違背,隻能硬著頭皮坐了下來。
我和溧陽沒有話說,但是隔著一條對桌的兩個男人卻說得特別歡。
他們一個身材魁梧,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有兩錢,在脖子上帶了老粗的大金項鏈;一個瘦小如幹豇豆,賊眉鼠眼,兩眼一軲轆不知道心裏藏著什麼壞水兒。
俗話說相由心生,我又是給人算命的,他們兩長這幅尊容,就不可能是好人。所以我稍微多看了兩眼。
溧陽不動如山,即便雙眼緊閉,周身也散發著一股生人勿進的涼意。
我想起之前的夢,越發覺得不安,隻能豁出去了問他,“我剛剛夢到自己被小鬼扔進棺材裏,穿著新娘服,它們扔我進去的時候,你也躺在裏麵。……你說,這是什麼意思?”
溧陽將微眯的眼睛睜開,如睡醒的雄獅般,一瞬間壓我在他身下……
我……我問錯問題了嗎?
正當我各種懵逼的時候,他竟是放了我。一邊起身一邊回答我剛才的問題,“你夢到和我成親嗎?……嗯,我倒是不介意娶你。”
曖昧的語氣嚇得我正襟危坐,瞪大滾圓的眼睛差點都要掉出來。
什麼叫著他不介意娶我,我……我還不願意嫁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