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完電話之後,默默地把手機拆開,將裏麵的sim卡拿了出來,從打開的窗戶裏扔了出去,列車高速運行,它飛出去好長一段距離之後,才緩緩落下。
我並不想讓警察再打這個電話,也不想讓他們知道,這是我報的警。
也別說實名製……
因為這手機都是我從托兒那裏坑來的,裏麵的電話卡倒是我在用,不過不是自己的卡,是花了一百來塊錢,從黑市尋來的。至於實名是誰,我表示,我也不知道呀!
我的肩頭,多了一隻手。
那隻手纖細頎長,觸感冰涼。所以我就是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手的主人是溧陽。我冷著一張臉,麵無表情地開口。“我這麼做,你滿意了吧?”
一邊說,一邊抬頭看他。
他皺著眉,眼裏的深意我不是很明白。然後他輕輕地嗯了一聲,也看不出喜怒。隻是帶著我回到之前的車廂,然後把手伸了出去。
他又使出了凝固時間的那套。
不過我想問他,他突然開這個大招是打算做什麼呢?如果隻是為了耍帥的話,那我能不能讓他哪邊涼快去那邊?
“你還愣著做什麼,把你拿的東西,給人家送回去。”我各種不解的時候,溧陽已經給了我答案。我點頭,原來他的打算是這個,我表示行,然後很是順從地,把那些東西都送了回去。
完璧歸趙。
忙完之後,他也把神通收了。因為身子到底沒有完全恢複,在使用過大招之後,臉色比之前稍微難看了那麼一丟丟。
“喂。”我叫了他一聲。當然不是因為心疼,我是覺得沒有必要,他就是開大,我也可以安穩地,一件一件地把東西送還過去,他這,純粹是在多此一舉呀。
而且,我還有一句話,憋在心裏很久了,現在不吐不快。
“溧陽,你不覺得你應該給我道歉嗎?”為了增強氣勢,我說這句話的時候,故意將手插在腰上,還往上墊腳,努力讓自己和溧陽保持在一個水平線上。
隻是,我差他的,不是一星半點。
“道歉?”他微眯了下眼睛,渾身帶著危險,仿佛如果我不數出個一二三來說服他,他就會把我給活活撕了。
我很害怕,但也隻能咬著牙繼續往下說,“你當然得給我道歉了,剛才我說不讓女鬼自私報仇的時候,你都說了什麼?你說我和閔昊是一路的,還說我包庇縱容,狼狽為奸!”
我那時是因為不想太影響女鬼的情緒,加上還有更重要的事情不能耽誤,才勉為其難地沒有給溧陽計較。但是現在事情塵埃落地了,我也可以給他好好地清算下這筆舊賬了!
汙蔑我的髒水別往我的身上潑,至於隨隨便便的鍋,也別指望我會接。
他冤枉我沒有關係,但是這事後了,我希望他能給我好好道歉.
“我並非是你想的那樣,你覺得我肮髒齷齪,不過是因為你心裏黑暗汙穢。溧陽,你是鬼,所以就心安理得地覺得,這世上沒有好人了嗎?”雖然我平日裏也做些偷雞摸狗的事情,但是在大是大非的問題上,我是摸得門清的。
“溧陽,你是鬼,所以你就以為這世上沒有好人了?”他眼神迷離地,自言自語,把我最後的那句話,再重複了遍。
改了詞,但是沒有改意思。
眼裏不知道怎麼的,竟然多了一抹淒迷。他輕輕往上扯了扯嘴角,隨之而生的,還有個特別讓人心疼的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