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想不出來,也得不出個確切的答案。
他離開之後,我緩緩地站了起來,盯著自己的手臂,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
我覺得疲憊,不一會兒便沉沉睡去。
我睡覺當然不踏實,隻一會兒的功夫,竟然又做噩夢了。
隻這一次,我夢到的是死人窟,亂葬崗!
眼前一片薄霧迷茫,我搖晃著身子,踩在稀疏鋪滿地的落葉上,漫無目的地搖晃著身子,扭動四肢朝前走。
我知道自己現在的動作別扭極了,四肢僵硬如行屍走肉的喪屍,或者是被提線控製的木偶,走一步,搖晃好幾次。
我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隻是覺得它荒涼極了。
突然腳下的落葉自己蠕動了下,我低頭看的時候,它們竟然自顧自地發散開去……失去落葉的遮擋,漸漸竟然露出陰森白骨……
我的腳下,都是死人頭骨!
難怪剛才走上去的時候,會發出咯吱咯吱,尤為清脆的聲音!
我被嚇得,豁然一下坐起。
腦袋還是昏昏沉沉,連忙抬手打了下。也是真服了自己,怎麼會夢到自己如喪屍般地,行走在那片落寞、荒涼腳下都是白骨的亂葬崗呢?
這夢做得,我都不想吐槽自己了!
“夜不能寐,途而驚醒,難道是平日做慣虧心事,所以夢裏見鬼了?”伴隨著這聲嘲諷的男聲,便見一人從梁上落了下來,他的腰上拴著繩子,借此到懸在半空中。
我自從上次遭遇女鬼之後,新養成了個不錯的好習慣,會在睡前點一盞小夜燈,為的就是能夠在第一時間察覺到底發現了什麼。
然後,進行應對。
一如現在,我便看清剛才嘲諷我的男人,之前我見過,和他還有一麵之緣。
公輸洛。
那個在茶樓,瀟灑答應閔昊要求,然後坦蕩離開的木匠。
那一枚,我還不知道閔昊會如何使用的棋子。
…………
我把目光微微一沉,下一刻直接把公輸洛給拽了下來,二話不說地騎在他的身上,反手十字架控製住了他。
我怕他逃走,都快把他的胳膊扭脫臼了。
當然我也沒有好到什麼地方去,因為我剛才一時激動,竟然忘記了自己的手臂有傷,不能太亂來。
所以,我們非常一致地,都叫了一聲疼。
“難道,這就是姑娘的待客之道?”公輸洛自知不是我的對手,都沒有掙紮,隻是在逞口舌之快,“之前在茶樓,姑娘便打扮奇怪各種偷聽,如今我看,你定然不是好人。”
好人壞人,還不是他的一張嘴巴說了算?
而且一口一個姑娘,這是哪門子的稱呼?還是他覺得自己複姓了公輸,就真成了古人,要在這裏咬文嚼字?
“這是我的房間,你不請自來,我可從未聽過梁上君子是客人,我用這套對付你,也是應該。”我一麵說,一麵將他拉了起來,拖著公輸洛朝外走。“我要把你交給閔昊,讓他給我評個理,他是會覺得你過分,還是覺得我不是?”
我力氣大,拖著公輸洛眼瞧著就要出門。
當然,我除非是腦袋秀逗了,否則為什麼要把他交給閔昊呢?
我把他給閔昊,豈不是不打自招,說自己那天偷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