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山門來應戰的人似乎少了不少,大約是某些人回去稟報了之後,宗門裏的人覺得這麼一個虛無的東西不值得如此大費周章派出門內前途無量的子弟遠行。
或者是發生了別的什麼事情,但是林楓整天都待在山上,對於山下的事情知之甚少,所有的消息來源都靠著秦銘每天上山下山,以及老陳所帶來的若幹八卦消息。
方如山也偶爾上來和林楓秦銘他們一起說說話,但是大多數時候是自己在附近走動,看看這邊的風土人情。
林楓聽他說,他不僅僅每天都要修道,還要四處看看風土,然後給他師父寫信。
他師父說,希望方如山在外邊能夠好好地看一看正常人的生活,了解一下平民百姓的生活,還要隔三差五給他寫封信保平安,告訴師父他又看見了些什麼有意思的事情。
林楓聽到這些事情的時候,不知不覺地就笑了一笑,好像又看見了另外一個生角祖師。原來把徒弟當成是自己的孩子一樣的,不單單有他師父一個人。
林楓這日子倒也還過得不錯,他每天都站在山門口等著別人來挑戰他,輸了便讓別人留下一件東西來,也好換些東西養活一下這偌大的天台宗。
畢竟後麵來的人實力都比較不俗了,雖然再沒有如方如山那般出色的,但是總歸也是宗門裏算是有點本事的子弟了,這些人往往很要麵子,若是開打之前就說好了賭注的話,肯定是不會反悔的。
而且往往留下來的東西也都還挺值錢。林楓讓老陳拿去山下變賣了給天台山上補貼家用改善夥食,清妙祖師依舊是一副懶得理林楓的樣子。
林楓也就隻把錢交給他們,其他也就客客氣氣如往常一般。
唯一一樣不同的是清河祖師再也不和他們一起出現了。林楓吃飯的時候再也沒有看見過他,倒是其他幾位祖師,似乎因為經濟上緩了過來之後,原本已經焦慮的情緒也開始受到了安撫逐漸平複下來。
林楓見到清河祖師的時候,他都是一個人在路上走著,臉色陰沉,看見林楓也不打招呼,隻是冷哼一聲,瞪他一眼,但是什麼話也不說。
林楓估摸著是自己之前的話讓清河祖師覺得不高興了,現在看他自然也是諸多的不順眼,想了一想之後,林楓也就不再管他了。
他現在真的沒有心思去探究清妙祖師的事情了,他分不出這份精力。更何況他本能地覺得,知道了清妙祖師真正的身份,也許對他根本就沒有好處,反而會有更多的不便。
山門來的人越來越少,林楓也得以越來越閑了。但是終究是有一天,這山上來了一位他熟悉的客人。
似乎冥冥之中,真的有什麼東西,把林楓所認識的人,一個接一個地聚集到這裏來了。
把他八千年後認識的這些人,一個一個聚集到八千年前他所在的地方來。
林楓不肯相信這一切都是巧合,雖然說無巧不成書,但是如果有這麼多的巧合……
那麼背後必然是有人操控。
林楓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但是他又逃不脫對方的掌控。
這個姑娘來到天台山的那一天,林楓遠遠地就看見她走上山來了。但是他第一個想到的,卻是顧靈。
他朝著顧靈揮手,大喊她的名字,對方卻是有點驚訝地迎了上來,問道:“怎麼是你小子?你知道姐姐今天要來這兒所以來等我的嗎?”
不是顧靈。
林楓輕輕地歎了口氣,眼前這個人,是他當時在亂石山殺巨蟒時候的那個姑娘。他都不知道她的名字。
“唉你小子怎麼回事啊,看見姐姐我不高興嗎?我們好歹也算是同生共死過的人,雖然說我也不想和你這樣愚笨的人扯上什麼大關係,但是畢竟是在這見到了,打個招呼不過分吧?”
眼前這個女子伶牙俐齒,根本不等林楓回答,就一連串地說了一堆東西。
林楓為自己認錯人了有點尷尬,心裏又有些失望,問道:“你叫什麼來著,我還沒有問過。”
那姑娘愣了一愣,也是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原來我沒說過嗎?我叫白汐,黑白的白,潮汐的汐。”
白汐……
明明和顧靈長相一模一樣,但是不是同一個人,甚至連姓氏都不一樣。
林楓這時候才想起來自己之前的猜疑,又問了一句:“白姑娘,你家裏可有姐妹?”
白汐“啊”了一聲,沒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有點茫然地回答道:“沒有啊。你怎麼會問這種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