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嫣施施然地走到了那黑衣黑發女子的麵前,“剛剛失禮了,不知道閣下從哪裏來,姓甚名誰?”
那黑衣黑發的女子被氈帽遮擋的臉微微抬了起來,露出了一個白皙的尖尖下頜,露齒嫣然一笑,那女子輕聲說,“寒嫣軍師,我們又見麵了。”
寒嫣一愣,失聲說,“你……你是獨孤淩雲?!”
黑衣黑發的女子自然就是雲淩,當然寒嫣還以為自己遇到的是在夕照森林碰到的那個擊殺的震天吼的獨孤淩雲呢。
“別來無恙?”
雲淩輕輕淺淺地笑著說,那一雙漂亮的大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寒嫣。
“咳咳,”寒嫣有些尷尬,扭頭瞪了司馬崇武一眼,“沒想到淩雲小姐也來參加這煉藥師大會,實在是出乎意料。”
司馬崇武無端地被寒嫣瞪了一眼,心中一時煩躁,伸腳就把在地上扭來扭去的車夫身上重重地踢了一腳。
那車夫此時也沒了聲息,剛剛盛氣淩人的氣勢一點都沒有了,眼看著連大皇子司馬崇武都無比尊敬的軍師寒嫣對那個叫做獨孤淩雲的女子說話都客客氣氣的,想到自己剛剛還想要用馬鞭去抽人家,車夫現在隻想把自己這一雙賤手剁掉,在心裏後悔著,車夫努力的將自己的身型縮了又縮,恨不得此時找個地縫鑽進去,讓眾人忽略自己。
雲淩淡淡一笑,“寒嫣軍師,如果不介意的話,我還有些事,先告辭了。”
“是是是,那是當然。”
寒嫣優雅地走到一邊,將路讓了開來。
雲淩邁開步子,沿著大路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
寒嫣歎了口氣,慢慢地踱回馬車旁邊,冷冷地看了一眼地上的車夫,“沒用的東西,眼睛長到腳底板上去啦?壞我的大事!”
說完似乎還是不解恨,伸出腳優雅又狠狠地踹了車夫一腳。
一旁的司馬崇武看著一向淡定的寒嫣軍師居然動怒了,還如此不顧麵子的在眾人麵前揣上了車夫,整個人都變得小心翼翼,生怕寒嫣一會把氣都撒到自己身上,就跟了上去也惡狠狠地踢了一腳,表示自己和這個車夫完全不是一路的人。
寒嫣揮了揮手,幾個跟在馬車後麵的逐原國的護衛走過來,把那個身上印著好幾個鞋印的車夫抬到了天衍城外,直接扔了出去。
趕著皇家馬車威風凜凜的出來,回去恐怕隻能靠一雙腳灰溜溜的走了。
寒嫣氣哼哼地掀開簾子走回了馬車,司馬崇武也屁顛屁顛地跟了上去。
那些暗許芳心的女子們都輕輕歎了一口氣,這大皇子簡直是一個銀樣蠟頭槍——中看不中用啊。
而後圍觀的群眾就看到了相當奇妙的一幕,逐原國的皇家馬車就那麼靜悄悄地等在雲淩的身後,連同後續到來的那些馬車都停在了逐原國的馬車後麵,排成了壯觀的一條長龍。沒有任何一個馬車敢超過逐原國的皇家馬車,都乖乖地等待著,一直等到雲淩的身影消失在了天衍城的巷子之中,逐原國鎏金的車輪才咕嚕嚕地駛入了這座古老的城市之中。
天衍城的居民們把這一幕看在眼裏,心裏麵重新更新了對‘霸氣’兩個字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