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思遠嘻嘻地笑了起來，瘋瘋癲癲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自得的痕跡，“所以我就在那個女人的祠堂蒲團裏麵放上了一些東西，隨後在你們進入皇宮的時候把那東西銷毀了……但是這個老東西真的很頑固，就是不肯死去，最後我不得不自己把匕首捅入他的胸膛之中……”
雲淩幾個人都沉默著，看著這個瘋狂的弑父皇子，靜靜地聽著他癲狂的自白。
“其實他已經看不見我了，不知道是誰殺了自己，隻是嗚嗚啊啊地像孩子那麼亂叫，直到我用匕首把他整個心髒絞碎了，他才沒有了呼吸……”歐陽思遠看著自己的雙手，臉上不知道是哭還是笑，表情扭曲成了一團，“我的手上都是他的血，黑色的血……”
歐陽思遠沉醉地陷在自己的回想之中，然後抬起頭來，“所以他死了，我親手殺了我的仇人，我和我娘的大仇得報了……”
搖了搖頭，歐陽思遠皺眉，“不，隻有一半，隨後我進行了另外一半的複仇……”
猛然一揮手，歐陽思遠大聲喊道，“都出來吧，我的仆從們！”
吱呀吱呀的聲音不絕於耳，皇宮之中所有的宮殿大門在這一刻被一起打開了，穿著各色服裝的宮女和太監們邁著整整齊齊的細碎腳步向著歐陽思遠的身邊聚攏過去。
然而那些宮女和太監的腳步都是僵硬的，一步一步地在地上拖遝著走著，仿佛是一群被提著線的木偶，沒有任何生機和活力，所擁有的，隻是那猶如僵屍一樣的莫名動力。
短短的片刻之後，那些宮女和太監們都站在了歐陽思遠身邊的廣場上，排列成錯落有致的隊列，仿佛蜂窩一樣，每個人都和其他人相隔著三步遠的距離。
歐陽思遠走到一個太監的身邊，低下頭去看著那太監蒼白的臉龐和緊閉的眼眶，捏了捏鼻子，揪了揪耳朵，像是一個胡鬧的孩子一樣欣喜地大叫著，“看，現在的他們都變成了我的玩偶，我娘看到了也一定會開心的……”
獨孤穹天歎息了一聲，“他瘋了。”
“我沒瘋！”歐陽思遠聽到了獨孤穹天的話，跳起來反駁，“我沒瘋！如果真的有什麼東西瘋了的話，那是這個世界瘋了！你們這些井底之蛙，永遠也不知道天有多高，我看到了你們永遠也無法想象的東西，亙古長存的東西，那東西是你們這些螻蟻永遠也不會知道的。你們隻能站在地上，仰頭看著天，仰視著那無法企及的存在……而我，則會成為這蒼天的一部分，永遠存在……”
雲淩皺眉，剛剛想要說話質問歐陽思遠是不是被什麼人洗腦了，火舞卻一下子從雲淩的身體之中出現，劃出了一道紅色的光線飛到了歐陽思遠的麵前，清清冷冷的聲音回蕩在這殿前廣場之上，“如果你所說的是那兩隻被彩翼關在永世冰牢裏麵的蟲子的話，恐怕你也太低估蒼天的高度了！”
歐陽思遠看著自己麵前那隻有螢火蟲大小的紅色光點，失聲驚叫，“你是誰？我為什麼會聽到你的聲音！”
“幸會幸會，竟然還能在這裏看到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