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辣辣的酒如一道火線一樣從喉嚨一直燒到了胃腸,雖然疼痛,但是哽咽的喉嚨卻是舒緩了一些。
雨滴猶如豆大,砸在人的肩膀和頭頂發出一聲聲沉悶的響聲。
四個人同時仰頭看天,再次沉默,不知道心中在想著什麼。
轟隆隆隆……
雷聲漸漸地遠了,雲淩抹了抹臉上伴隨著雨水的淚水,攏了攏打濕的頭發,心裏一陣暢快,師傅去世那撕心裂肺的痛,那麼多無辜生命逝去的哀痛,伴隨著這瓢潑大雨和恣意的淚水,終於把自己心中的悲傷釋放出來。
站在院子之中的三個男人也渾身淋透。
他們也全然不顧,仿佛心中那燃燒不停的怒火隻有用這冰冷的雨水才能澆熄一般。
“三弟,你想怎麼辦?”
獨孤穹天的聲音空靈,仿佛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
歐陽晨逸扭頭呸了一口濃痰,臉色猙獰地說,“枉我一直把他當哥哥看待,萬萬沒想到這個雜碎竟然那麼狠心,現在我隻想挖了他的心肝,炒做酒菜,親手品嚐他的血肉……”
“忍無可忍,就無需再忍,複仇,我永遠站在你這一邊,二弟呢?”
獨孤穹天看向了百裏獨行。
百裏獨行抹去了自己臉上的雨水,抬頭看向上空,隻見到了一輪完美的圓月正掛在天上。
大雨一停,烏雲竟然立刻就散去了。
“父親說了,雲淩姑娘是天命之人,我無條件的相信他的話,”百裏獨行清冷地說,“另外,那個黑色的腦袋留給我,我要用他來做尿壺,別和老子搶。”
雲淩冷冷一笑:“我不信天命,隻信我自己,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那些害我親人,傷我朋友之人,我必殺之!那些為非作歹,殘害無辜之人,我必屠之。”
獨孤穹天微微一笑,依然是那句話,“複仇,我永遠都站在你們這一邊。”
“大哥呢?”
歐陽晨逸看著獨孤穹天那平靜得嚇人的臉問道。
“我欠了雲鳳蘭天大的一個人情,我想為她做點什麼,但是她卻已經死了……”獨孤穹天沉默了。
“雲鳳蘭是我的堂姐,她的一生是一個悲劇,既然如此,我們就找出她悲劇的根源!為她報仇!斬草除根,讓像她一樣被殘害的人解脫出來。”雲淩看著獨孤穹天堅定地說,眼中是滿滿的信任。
獨孤穹天點了點頭,接著說道,“夕照城雲家,二十年前發生過一場襲擊,當時無人知道為何影月門的會選擇雲家作為襲擊對象,但是現在已經清楚了,就是淩兒父親雲鴻霸的親弟弟——雲鴻興和影月門的人勾結在一起,引得影月門的人血殺雲鴻霸滿門……不過因果報應,循環不爽,雲鴻興的女兒雲鳳菊因為要毒害淩兒參與到了和影月門有千絲萬縷幹係的攀山蟒,最終被攀山莽過河拆橋致死。天賦過人的雲鳳蘭也因為自己父親的關係早早地被影月門的人看中,最後成為了那個黑色頭顱的部下。”
雲淩攥緊了自己的拳頭,歎息一聲,“沒錯,歸根到底,不論雲鳳菊和雲鳳蘭兩個人的心地如何,她們悲劇的一生都是因為雲鴻興當時的一念而已,將魔鬼引入了自己的家門,荼害了自己的親哥哥,同時也引狼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