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雲淩敲了敲門問道，“有人嗎？”
“是誰？”
一片昏暗的屋子裏麵有個略顯蒼老的聲音回答。
“我們隻是路過的旅客，想借一些米糧清水，我們身上帶著錢，會按照市麵上三倍的價格支付的。”哥哥有條不紊地解釋著他們的來意。
“啊，是旅人啊，你們怎麼找到了我這個瞎老太婆的？”
一個佝僂著腰的老婦人從屋子裏麵走了出來，摸索著給雲淩幾個人裝米。
在射入屋子裏麵的陽光下，雲淩和兄弟兩個看清楚了那老婦人的麵容。
皺紋縱橫地鋪在了老婦人的臉上，年紀看上去已經有七十歲左右了，但是最讓雲淩和兩兄弟心中一冷的是那老婦人的雙眼，看不清眼珠，甚至分辨不出來那還是不是眼睛，隻是一團肉瘤鼓脹地長在了原來是雙眼的地方，鼓脹地看上去就像是樹木上麵長著的樹瘤一樣。
“老婆婆，你的眼睛……”
弟弟輕聲問道。
“咳，十年了，我的這眼睛，要不是當時我老婆子正好出城，就和那城裏麵的上萬人一起死在那場大火裏麵啦！即便是看到了火光就馬上沒命地逃跑，還是在回頭的時候被從天而降的木梁燙瞎了雙眼，怎麼也沒能治好，一直變成了現在的這個模樣。”
老婦人的話讓兄弟兩個人全都沉默了下去。
雲淩看著默不作聲的兩兄弟，又看了看老婦人那憔悴的臉龐，輕輕地說，“對不起。”
“哎，姑娘怎麼這麼說呢，我老婆子又沒有虧欠你什麼，幹嘛說對不起呢……”老婦人嘮嘮叨叨地，將手中裝滿了米的米袋子遞到了雲淩手中，然後又將兄弟兩人手中的水袋灌滿了清水。
“好了。”老婦人擦了擦手上的水滴說道。
“謝謝老嬤嬤。”那兩兄弟深深地鞠躬。
“客氣什麼，我老婆子已經不知道還能活多少天了，如今能幫上你們這些年輕人也算是做下了一樁善事，積了陰德了……”
兩兄弟的眼中都有淚水，什麼也沒有說就轉身離開了這間因為沒有任何蠟燭而顯得特別昏暗的屋子。
雲淩從懷中掏出來錢袋，輕輕地放到了破舊屋子中間的桌子上。
錢袋裏麵有將近一千個晶幣還有一張十萬額度的晶卡，足以讓老婦人衣食無憂了。
走出門去，兄弟兩個人已經在路上等著雲淩了。
再次上路，沉默的氣氛一直保持到了夜晚降臨。
在篝火的映照下，兄弟兩人互相看了看，然後哥哥首先開口，“師父，能和我們講一講十年前的故事嗎？”
雲淩隔著篝火看著這兩個自己從小帶大的徒弟，輕輕歎了口氣，“我本以為我們可以做一輩子的師徒，但是恐怕現在緣分已經盡了。”
“師父，我們隻想知道真相。”弟弟堅定地回答。
雲淩微微抬頭看著天空上的月亮，“那天的夜色也像是今天一樣……”
雲淩將自己促使人類和靈獸簽訂契約的事情，還有人類背叛靈獸將霸天冕熊的所有家人屠戮殆盡的事情都講了一遍。
吼嗷……
金色白紋的麥穗低沉地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