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回到家,葉洛就看到站在門外的秦沐,他一臉嚴肅,夏言看到秦沐也是一臉驚訝:
“這麼晚,你怎麼來了?”
秦沐看了眼葉洛手牽著的孩子,卻是極致的鄙夷,秦沐走近夏言,雙手插著褲口袋裏,“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吧!”
夏言卻往門口走去,“沒什麼要緊事,明天說吧,我今天很累!”
秦沐卻拉住往裏的夏言,夏言看著秦沐的手,今天的秦沐很不一樣,夏言微閉眼,“你先進來吧!”
葉洛把沈禕帶到房間裏睡覺,回到客廳時,葉洛見到的是兩個沉默的人對麵坐著,她走進廚房泡了兩杯茶給他們,秦沐接過葉洛手上的茶,卻是滿臉鐵青。
“我想你沒有必要這麼跑來就為了這件事吧!”夏言翹著二郎腿,滿不在乎。
秦沐輕放下茶杯,打量著夏言的房子,他看向客廳那幅油畫,“這房子是夏董自己設計監工完成的,那幅牡丹圖是夏文正用投影打在牆上,親自一筆一筆彩繪出來的!”
夏言皺眉,他摘下手腕上的腕表,朝茶幾上一扔,“秦秘書,我知道你跟你的夏董感情好,你今天是來指責我的嗎?”
秦沐起身,手插口袋,很是散漫,這是葉洛很陌生的秦沐,“夏言,我知道你第一眼看我的時候就不順眼,我也一樣,我說過,你在我眼裏隻是夏文正的兒子,我也看你有幾分才氣、仁義才跟著你做事,我不知道你有多看不慣你父親,但都不應該把他的心血拱手讓給他人!”
“那是夏涵應得的,夏文正的律師我想你比我熟!”夏言聲音高了起來。
“那你應該記得當初夏董的話!”秦沐突然轉身看著夏言,他的手指向門外,眼裏布滿戾氣,“你姓夏,可景風苑馬上要改姓沈了,夏少爺!”
夏言突然緊閉上眼睛,他從口袋裏拿出一盒藥,就著手邊的茶吃下一片藥,葉洛攔住他:“這是茶,怎麼可以吃藥,你怎麼了,是不是胃又疼了!”
夏言搖搖頭,倚著葉洛站起身來:“秦秘書,有句老話,‘一朝天子一朝臣’,現在執事的不再是夏文正了,我再無能,也是我夏家的事,你也要記住,你姓秦!”
秦沐自嘲的笑起來,那聲音無比的無奈與落寞,“謝謝夏總的提醒了,我似乎多管閑事了,那我今天來就當是我來做一個口頭辭職吧,明天我會遞交辭職信,打擾了!”
秦沐轉身就走,他輕輕帶上門,客廳重歸安靜,夏言一下跌坐在沙發上,葉洛蹲下身子看他,夏言的眉頭緊皺,額頭全是冷汗,他攥著葉洛的手,不發一聲。
“夏言,你怎麼了,胃病犯了嗎?”
他直搖頭,苦笑著對葉洛說:“怎麼辦,我把秦沐氣走了!”
葉洛看著夏言發白的臉和他泛白的指節,她猛搖頭,“對不起,我不該管你的事,不該左右你的決定,不該說什麼愛情的!”
夏言翕動著泛白的嘴唇,硬扯出一個笑容,“怎麼,我剛走了一名員工,你就怕了?”
葉洛心裏一怵,她想起秦沐和她說過的話,和多年前的一個人的忠告,她吞吞吐吐的開口,“景風苑會走很多人嗎?”
夏言隔了很久才點了一個頭,他無力的靠在沙發上,“景風苑大多數股東都是夏文正的舊友,公司骨幹也是夏文正調教出來的,上次那個魏允就是,沈辰天這兩年的執行官是我當初說不想接受景風苑,夏文正臨時選出的,他平時太過張狂,當初剛上任時,就有很多人有異議,這兩年,房產界經濟效益本就不好,我怕這次會引來一個大風波!”
“沈辰天一定會動用夏涵的股份嗎?”葉洛還是問出這個帶著傻氣的問題。
夏言摸摸她的頭,無奈的笑了笑,“今天的話你不是也聽見了,他不甘心隻做一個臣子,就像當初利用夏涵結識夏文正一樣!”
葉洛驚起,她站在夏言麵前剛想開口,夏言卻在她前麵說了:
“你不要介懷,我的決定並不完全是因為你的話,就是你不說,我也會把夏涵該有的股份還給她的,我當初隻是在生氣夏涵為什麼還是走了回頭路,她完全可以憑著股份好好養大沈禕,可是就如你所說,她是一個女人,需要愛的女人!如果沈辰天可以好好對夏涵,用景風苑換,我想也值了,再說隻是換了東家,又沒有消失,而且夏涵也是夏文正的女兒啊,他的兒子管理不好,隻能讓賢了!”
夏言半開著玩笑說完這些話,也拉著葉洛的手安慰她。
葉洛無力的開口,“你這阿Q精神發揮到極致了!”
夏言輕攬住葉洛,葉洛俯在夏言的肩頭,沒有看見夏言突變的臉色,那是一場賭博,出現夏言要的牌,他會心甘情願的舍棄;如若不是,夏言手上的劍也隻能嗜血無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