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洛的腿如同灌了鉛,身子也冰冷了,楚曜說了什麼,葉洛沒有聽見,她忍不住寒冷,她在楚曜麵前蹲下來,抱膝蹲著,“好冷,好冷!”
楚曜這才意識到葉洛隻穿了抹胸的禮服,他慌忙脫下外套,披在葉洛身上:“對,對不起,葉洛!”
葉洛隻是打著寒噤,牙齒不停打顫,她搖搖頭,楚曜握住葉洛的手才發現她的手早已僵了,如冰一樣寒冷。他攔腰抱起葉洛,葉洛此時似乎失去了意識,隻憑本能抱住楚曜,楚曜抱住她跑向他停在不遠處的車去。他打開車門,才意識到此刻的葉洛正抱住他,這是他們第一次如此親密的距離,楚曜這才覺得自己是多麼的懦弱,他剛看到那份文件時,他的腦袋一片混亂,他隻想來質問葉洛為什麼,為什麼她是那個人的女兒,可葉洛的一個舉動,卻擊潰了他所有的理智防線。
楚曜把車內的空調溫度打高,葉洛漸漸恢複知覺,楚曜伸手想看看葉洛好一點沒有,葉洛卻不露痕跡的避開了他的手,楚曜怏怏的看著自己伸在半空的手,楚曜有些哂笑自己,眼前的人總算和自己有了千絲萬縷的關係,可永遠不是他希望的那一種。
“楚曜,你回去吧!”葉洛輕輕說道。
楚曜頭微微後仰到座椅上,“事情發生了,我不能像你一樣什麼都沒有發生,我被他們騙了18年,我媽什麼樣子,我甚至都不知道,聽說死於車禍,可我卻叫了一個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的人這麼多年‘媽’,葉洛你叫我怎麼回去!”
楚曜說著躍起,扳過葉洛的身子,看著她,葉洛一臉的無痕,“你為什麼都沒什麼感覺,她不是你媽媽嗎,為什麼是我?如果沒有這件事,我會下定決心忘了你,我恨你,可為什麼見到你,我又動搖了,她是你的媽媽,你是她的女兒!葉洛,你為什麼要騙我,我卻恨你不起來!”楚曜語無倫次的說著,葉洛想扳開他的手,卻被他束縛住,楚曜傾身過來,胡亂的吻著葉洛,狹小的空間,葉洛被迫身子抵在擋風玻璃上,她用手拍打著楚曜,葉洛覺得這是一場荒唐,她用勁全身力氣推開了楚曜,信手給了他一巴掌:
“楚曜,你瘋了嗎?你在指責我嗎?好,是我騙了你,她也騙了你,她在我6歲時離開了我和我爸,之後的日子裏,我爸變得冷漠,我像一個人生活一樣,我告訴你,我想找到她問清楚?我告訴你,那個愛你的媽媽其實就是拋棄我的人,我告訴你,你有多幸福,我就有多痛苦?我再告訴你,我爸爸意外事故死了,我成了孤兒?楚曜,你為什麼這麼自私,我用沉默來成全大家,你還要怎麼樣,你大可以恨我,因為我也恨你們!”
葉洛說完時已經淚流滿麵,她不管不顧的推開車門,跑了出去,楚曜被葉洛的一個巴掌打去了所有的堅持,他趴在方向盤上,極致的無力感。
等他意識到葉洛已經離開了,他才知道葉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他心上爬上一陣一陣緊張感,他看著葉洛剛才座位上遺落的他的衣服,而外麵是深夜,寒意正濃。
他想驅車去找葉洛,車裏響起了一陣手機鈴聲,可楚曜的手機剛才已經被他摔了,他翻開他的外套,一個手機落在他的副駕駛車座上,是葉洛的。
他拿過手機,手機屏幕上的顯示讓楚曜頓生挫敗感,他無力的接通電話,不等開口,對方已經急切的問了出來:
“葉洛,你現在在哪?”
“是我,楚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