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台上老師正在滔滔不絕的講著正弦定理,台下幾乎倒成了一片,而台上的老師清了清喉嚨,熱情高漲地喊著“你們都高二了!高二了!要為高三做足準備!要為高考打下基礎!你們算算除去你們吃飯睡覺的時間,除去你們自由活動的時間,實際學習的時間到底還剩下多少?你們不該這麼浪費光陰!不該這麼浪費你們的人生!”偶爾還會喚起幾個同學的熱血聽一下課,隻是維持不到十分鍾又恢複了寂靜的狀態。理科班的人幾乎都是男女比例失調,男生比女生多了一半不止,所以這時候倒成一片也算是正常現象了。
沈夏依舊選擇了最後一個位置,她也聽的有些乏味,畢竟這些課程她都有些滾瓜爛熟了,現在聽課權當是重溫功課。她不由地望向窗外,風輕輕刮過,片片樹葉便四處散落,有些感歎人生匆匆,看這樣子又快要入冬了。這一晃十幾年過去了,仿若昨天,她還是那個在黑夜裏瑟瑟發抖不敢入睡的小女孩,困得不行了,靠著路燈才漸漸睡去。她是孤兒嗎?不是,她隻是沒人理會罷了,都說天下的父母都是疼愛子女的,為何她一點也感受不到呢?時至今日,如果當初父母給她的關愛多一點,哪怕是一點,她會不會也可以像平常的那些人一樣過得開心無憂無慮呢?她是不是可以不用背負著“沈幽靈”的這個名號過日子呢?嗬,隻可惜一切都不能重來。她今生注定了要走這條路,她沒有再怨,也沒有再恨。
收起心神,她感覺到來自隔了幾排的目光,不用看都知道是陳西捷,他又在看她了,她也不知道是幸是還是不幸,沒有任何商量過的他們又被安排在了同一個班,高一同班的同學分配在這個班的,居然隻有沈夏和陳西捷,其他都是或陌生或熟悉的新同學。這兩個人因以前出過一場鬧劇,所以多數的同學對他倆都是避而遠之,他倆在新班級裏依舊沒有什麼新朋友,似乎一切都照舊。而趙小蘿還是沒有跟來,她信誓旦旦的說道,要學好文科,將來跟陳西捷一文一理,打遍校園無敵手。聽著這個熱情豪邁的姑娘宣誓,沈夏嘴角有些往上揚了揚。
“那位同學!對!就是你,剛剛老師提的問題,請你解答一下!”講台上的老師有些氣憤,眼光犀利地往陳西捷的方向望去,瞬間全班的同學都朝老師目光的方向望去,他的課堂上居然有人這麼明目張膽地傳情!那個男生他暗中觀察很久了,一直在盯著最後一個位置的女生,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我?”陳西捷被老師盯了一眼,臉立刻紅了起來,他正在想他跟沈夏應該是有緣份的,不然的話,他倆也不會被分配在了同一個班級,就像這陌生的地方,她便成了他唯一的依靠,唯一的熟悉。不知道為何,他的目光看著沈夏,就怎麼也移不開了,現在被老師發現了,感覺就像偷了東西被人現場抓住了一樣難堪,他被盯得渾身不自在起來。
“對!就是你!剛剛老師講的這道題目麻煩你上來解答一下!”老師板著一張嚴肅的臉,他的威嚴毋庸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