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我以為她會把小老鼠活吞了的時候，小可兒小嘴一動，立刻就有一縷淡藍色的輕霧從小老鼠的頭頂冒出來，被她吸進了口中。
待吸完那淡藍色輕霧，小可兒扔掉了變成幹屍的老鼠，滿足地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眨著雙無辜的大眼睛看著一臉懵逼的我：“姐姐，怎麼了？”
我咽了口口水。
小可兒看了看被自己扔在地上的小老鼠，天真地問：“姐姐也想吃麼？可兒給你抓一隻好不好？”
我連連擺手：“不、不用了……不用了……”
“小可兒吸食的是靈魂。”夜伽藍抬腳向前走去，語氣裏帶著笑，讓我覺得他是故意在逗我玩。
我瞪了他修長挺拔的背影一眼，趕緊帶著可兒跟上去。
算了算了，他就這德行。要是哪天他不捉弄我了，我倒要覺得不正常了！
盡管鬼打牆已經撤去了，這個荒墳還是陰森森的，風吹草動間總感覺隨時隨地都會有不明物體竄出來跳到我身上。
唉，最近遇鬼遇多了，都快被折磨出被迫害妄想症了……
走出墳地之後，夜伽藍建議我們先在一處無人的小屋裏休整一下，等天亮了再搭車回鎮子裏去。
我實在是太累了，巴不得能坐下來好好休息，當然不會有異議。
夜伽藍推開屋門，裏麵灰蓬蓬的，看上去已經廢棄很久了。我們找了個稍微幹淨些的地方坐下。
小可兒大概也飄累了，鑽進了鬼龕之中睡覺去了。
我雖然累，卻完全沒有睡意。我低頭打量著手裏冰冰涼的鬼龕，又抬頭看向夜伽藍。
他曲著一條腿坐在我身邊閉目養神，看上去沉靜得多了。
也可靠得多。
我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隨即收回自己的目光，連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想這樣打量他！
我翻開筆記，將原來散落下來的紙張整理了一下，忽然餘光瞥到了“鬼娃娃”三個字。
我拿起那張筆記，仔細看了一遍。
也不知是那位先祖，竟然也養了一隻小鬼娃娃。筆記裏詳細地記錄了這隻小鬼娃娃的生活習性。
我一下子就來了興趣，將所有相關筆記都翻出來，全神貫注地看了一遍。
看到最後，我心裏一跳，低頭看了一眼那黑漆漆的鬼龕，又轉頭看向夜伽藍。
他閉著眼睛，沒有呼吸聲，就像死了一樣。
又等了好一會兒，我還是忍不住壓低了聲音開口問道：“夜伽藍？”
過了好久，就當我以為夜伽藍已經睡著了的時候，他忽然輕飄飄地應了一聲：“想問可兒的事？”
我愣了愣，旋即點頭開門見山道：“鬼娃娃一定要吸食靈魂麼？沒有替代物？”
夜伽藍睜開雙眸，目光裏透露出一絲玩味：“如果沒有呢？”
如果沒有，我是不是就會不收養可兒？說起來，要是以後真的會經常在家裏發現各式各樣的動物幹屍，我或許真的會受不了。
當然……也許看著看著就習慣了。
我不是什麼聖母，如果可以讓自己喜歡的人活下來，犧牲什麼我不會去在乎。
是的，我就是那種可勁兒自私的人！
“就算沒有，我也會收養可兒的。但是，”我抬起頭看著他，“但是……我從筆記上看到，鬼吸食生魂確實可以維持人形，甚至有助於鬼修。然而，同樣地，吸食生魂會讓鬼漸漸地失去自我，最後失去人性良知變成厲鬼。是這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