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生活在馨芬拍打孩子的指間悠然度過,快樂的時光在不風挑逗孩子的笑容中流走。不知不覺,小橋兒已經五歲。
五年來,冷橋漸漸熟悉了那慈愛的紫瞳,和撫摸過他臉龐粗糙的大手。而那對紫瞳的主人卻已經習慣了扮演家庭主婦的角色,那雙大手的主人也在林苑區找到了一份很不錯的工作。
當紅竹林的輕風再次吹過賞薇寓的樓頂時,冷橋少爺也即將走進學校。
26031號房間中,莊馨芬一邊嫻熟的在案板上切蔥,一邊對廚房外喊道:“冷橋,趕緊聯係你大伯,看他中午回來吃飯不?”
外邊客廳裏,冷橋手握一柄樣式新穎的玩具刀,對著眼前一隻不知何時被放在那裏的木偶,一陣亂劈。從他記事起,這樣的任務就成為每日的必修課。
雖然他並不知道原因,但如果不這樣做,廚房裏那個被自己埋怨過不知多少次的女人就不會給自己飯吃。
他有些盲目的揮動著手中的玩具刀,眼前的木偶漸漸遠去。取而代之的是長著一雙淩厲紫瞳和一頭柔順長發的女人。
他手中揮舞的玩具刀動作忽然迸發出幾點寒芒,寒芒閃現。她正要好言相勸,卻忽然感覺腳下被什麼東西絆了一腳,手裏的盤子順著自己的目光向前飛去。
小橋兒忽的回身,手中的玩具刀自然的向迎麵飛來的紅燒肉揮去。一道漂亮的弧光閃爍。馨芬見狀連忙保護自己的勞動成果。
隻見她向前傾斜的身姿詭異的在原地轉了起來,並越來越快,眨眼之間,一道紫色旋風呼嘯的向那邊揮來的刀光和即將變為泡影的紅燒肉席卷而去。
那道弧光被隨意的向冷橋身後的落地窗甩去,旋風也漸漸平息,莊馨芬微笑的端著那盤剛剛躲過大劫的紅燒肉向餐桌旁走去。她似乎一點都不在意小橋兒的陷害,因為這也是她安排給小橋兒的任務之一。
他一言不發的收起玩具刀,心中有些不爽:奇怪,每次都整不到她。倒是大伯,有好幾次掉到我的陷阱裏。對了,我怎麼忘了,大伯常和我說,媽咪是大陸上為數不多的先知之一。哎,看來,我還得去隔壁找林欣妹妹合計合計下一步行動。
他稚嫩臉上難以掩飾自己的情緒,不由得哼哼冷笑。一邊的莊馨芬看著他貌似很有謀略的樣子,心裏不由得一陣好笑:“橋兒,又有什麼陰謀對付媽咪了嗎?”
小橋兒急忙收斂神色,一本正經的對莊馨芬哀求:“媽咪,我們能不能不玩了呢?”
莊馨芬有些溺愛的把她一把抱起:“乖,那你說我們以後能不能不吃飯了呢?”
冷橋有些不解的眨了眨自己靈動的大眼睛:“吃飯和整你有關係嗎?”
莊馨芬語重心長的摸了摸冷橋的腦袋:“在這個大陸上,如果你沒有實力,就連吃一頓安穩飯都會成為奢望,也許你現在不明白,但你一定要記住媽咪的話,擁有強悍的實力,才能享受到可口的飯菜。記住了嗎?”
冷橋一雙髒兮兮的小手不安的掙脫莊馨芬的懷抱,悄悄的向身邊桌上的紅燒肉伸去,抱著他的莊馨芬忽然毫無征兆的站起:“走,媽咪帶你洗洗手去。”
冷橋剛好抓到一道快紅燒肉,他古靈精怪的扭著腦袋,伸到她背後,偷偷的把肉塊塞到自己嘴裏。
莊馨芬似乎沒有察覺,他一邊打開洗手間的房門,一邊對冷橋說:“橋兒,你有通過靈精戒和你大伯聯係嗎?”
他懷裏的冷橋卻是吱吱嗚嗚,語言含糊。
莊馨芬忽然把他高高舉起,卻看到他在空中亂抓的一雙油膩膩的小手:“冷橋,你又偷吃了?”
看到他習慣性的動作,她不由的聯想到五年前的那天,那件被抓滿黃色事物的紫色上衣恍然又出現在自己眼前,而且竟然被自己高高的舉在手裏。
想到那些,她忽然有些作嘔。連忙甩了甩腦袋,把冷橋重重的放在地上:“自己洗去。媽咪在門口等你。”
冷橋不滿的嘟著嘴,走進洗手間。
裏麵傳來一陣洗手的聲音,緊接著,溫馨的通話聲傳入莊馨芬的耳朵裏。
在冷橋看來,這麼多年來,最疼愛自己的人並不是莊馨芬,那個被自己稱為媽咪的女人。而是靈精戒那頭的人:“大伯,你在哪兒。冷橋想你了,快回來啦。”
冷不風粗獷的聲音傳來,與此同時,冷橋兒麵前的一塊大鏡子也一陣晃動。水波般的漣漪泛起。莊不風略顯蕭瑟的身影出現在小橋兒的視野中。
莊不風身後是一個不算很大的辦公桌,看到身處洗手間有些可憐的孩子,他原本頹廢的神色頓時換發出光彩:“小橋兒,你準備好上學用的東西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