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我答應了他們的要求。
當天,那姑娘就在大伯娘他們的逼迫下,換上了一件豔紅的喜服。我也穿了身大伯早就為了我準備好的舊款西裝,西裝太大,有些不太合身,但農村結婚不也就這麼湊合了嗎?
席間,村裏那些沒找著老婆的光棍漢頻頻找我敬酒,對我沒說幾句好話,但把我這新媳婦誇得簡直就要上天。
一會說我媳婦長得漂亮,一會說她皮膚又白又水嫩,一會竟扯到了豐滿的話題上了。
我一聽這怎麼越說越不入流?再看看那哥幾個的表情,簡直恨不得用眼神把我的新媳婦給奸汙了似的。當即我這火爆脾氣上頭了,二話不說就將桌子一踹,拉起我新媳婦的手就進屋去了。
那些圍觀的鄉親卻笑鬧著說我是毛頭小子,才剛討婆娘就急著要洞房,真是柴火上澆汽油--一點就著。
我知道他們是故意說風涼話,也不想理會,拉著新娘子就要進屋去的時候,大伯娘卻過來將我叫住了。
她先將那些看熱鬧的光棍漢喝斥開,隨後拽著我的胳膊說:“三寶啊,你先聽伯娘說幾句話。這個針你拿著。”
我說我又不縫衣裳,拿針幹啥?
大伯娘卻說,一會要是我這媳婦不老實的話,就用這針紮。反正除了疼以外,也紮不出別的傷。
我當時就僵著脖子說沒這必要吧,想到新娘子那嬌小又楚楚可憐的模樣,我真下不了這個手。
大伯娘卻訓話說,她聽話你自然不用管,如果不聽話的話,就必須要采取這種手段。
紮吧,紮到她服為止,紮到她肯任你擺布為止。隻有以後給你生了娃,她才能老實安份。
伯娘的話一時讓我無語,我隻能照做的把針接了過去。回頭再看看新娘子,一張臉已經嚇得發白,瑟瑟發抖的肩膀更是泄露了她心底的緊張。
我牽過她的手,把她帶到喜屋裏去,又將大門重重的給掩上。回頭看她死咬著嘴皮站在屋子當中連動都不敢動的樣子,我心一軟的說:“你放心,我不會紮你,也不會對你動粗的。”
說罷,為了讓她相信,我直接就將手裏的針從窗戶口扔了。
誰知,她卻“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死死抱住我的雙腿說:“這位大哥,你放過我吧,我還是學生,我還有學業沒有完成,我父母還等著我回家呢,我是讓人騙來的,嗚嗚……”
我說:“不是我不救你,你是親眼看到我家人的強硬態度了,我真的沒有辦法救你。”
聽到這裏,小姑娘原本充滿希望的眼神瞬間就黯然了下去。一張蒼白的小臉,除了絕望就是絕望。
我怔怔的看著她,雖為她可憐的命運惋惜無比,但我卻真的沒有辦法。
接下來,我倆都沒有說話,我就那樣僵直的站著。她卻鬆開了我的腿,整個人就跟沒了靈魂的木偶一樣盯著灰撲撲的窗外。原本水靈的眸子,瞬間空洞木訥得沒有一絲生氣。
那一刹,我望著她,思緒不由千轉百回。下一秒,竟鬼使神差的說了一句:“好,我可以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