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情大好,這下村裏人應該不會找我們的麻煩了吧。
後來男人問了我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問我想不想去大城市。
我隻當他是玩笑話,搪塞了幾句就過去了。
伯娘和大伯卻對他很熱情,覺著他是救命恩人。
我自然也對他心存感激,但是沒有實在的信任,這個男人真真假假的,我也沒辦法確定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隻覺得他是個救命恩人,應該好好禮待。
伯娘把大伯采來的草藥煎了,不過家中隻有那麼一口鍋,煎完了草藥以後整個鍋裏都是那股子苦澀的味道,怎麼洗都洗不幹淨。
因為我喝掉了整碗中藥,所以嘴裏早就是那股子苦澀的味道,於是感覺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晚餐吃的還算痛快。而大伯和伯娘兩個人苦日子過得多了,自然也就忍著吃下去。
不過那男人顯然一副“從來都沒吃過這麼難吃的晚飯”的樣子,竟然直接跑到外麵大吐特吐,弄得我們一家人心裏還是挺內疚。
實在沒辦法,伯娘拿出了她存了多年的小布包,掏空了一小半的積蓄,想要給這個救命恩人吃頓好點兒的。
伯娘跑到了村裏唯一的小賣部裏,買下了一些比較貴的熟食,拿回來給上吐下瀉難受的不得了的救命恩人。
不過這男人似乎並不領情,那些熟食一口沒動。
伯娘向大伯絮絮叨叨說了一個晚上,大意就是咱這小村子的東西人家都不稀罕什麼的。
不過直到後來我才理解男人的感受。
他並沒有別的意思,剛吐完的人肯定不會願意去碰葷食,反而適合吃些粥類的食物才舒服些。
再者他說話就言簡意賅,完全不愧於我給他封的“萬年冰塊”的綽號,所以才沒有解釋自己為什麼不接受伯娘的好意。
可是當天晚上,我迷迷糊糊起夜的時候看見了茅坑那裏有人影。
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個男人正拿著手裏的大糞啃的正香,屎啊尿的流的滿嘴都是,我一陣惡心,隻想著趕緊跑回去,這廁所我憋著不想上了。
那男人呲牙朝著我一樂,竟然是文老實。
文老實就是那天架著我的壯漢之一。
這情形,實在是詭異。
雖然說不上嚇人,但是實際上我卻發覺我的腿已經軟的動彈不得,周圍黑洞洞的,讓我連跑的方向都沒法兒確定。
一時間,傻愣愣的呆在原地動彈不得。
一個大掌拍在我的肩膀上,原本就已經很害怕的我,立馬嚇得六神無主。
不過那人冷冰冰說起話來,我才發覺到身後的竟然是那個神秘的男人。
“我可以幫你解決了眼前的這點兒小事兒,村子裏不會再死人,條件是你聽我的去深圳,怎麼樣?”
我宛若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連忙說了很多個“好”字。
男人把自己的食指指尖咬破,在我的額頭上點了一滴血,然後我便什麼也不知道,昏昏沉沉的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第二天醒來,我連忙去問伯娘村裏的文老實怎麼樣。
伯娘卻說,早上種地的時候看見他在地裏幹活兒來著,並沒有什麼異樣。
男人這會兒很適時的走到我麵前,摘掉了墨鏡,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瞬的注視我,什麼話都沒說。
但是我知道他的眼睛在說什麼。
去深圳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