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飯的時候,有個工友還挺關心我,過來找我攀談。
談著談著就提到我的工資,他說他自己日薪一百二,問我有多少。
我一愣,我沒問啊。
工友見我傻乎乎的不太知事故,好心勸著我之後和老板最好把價格談好了。
但一下午的功夫我也沒找到合適的機會去問,到了下班的時間,大概五點多的樣子,所有人都收工,小工頭跑過來踮著腳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夥子幹得不錯,明天接著來吧。”
“恩,好。”我馬上就答應著,不過我也沒忘了正事兒,“那我的工資……”
“工資?肯定會結給你的,放心吧,不過你也沒和我們簽合同,所以老板和我說好了的,一周結算一次,但是要壓三天的工資,你看行麼?”
我聽著是一周結算一次,當下就痛快的答應下來。
一身疲憊的去坐公交車,公交裏擠得夠嗆,畢竟是下班高峰期,我也敏銳的察覺到了身邊高中女生看著我的神情,很鄙夷,很想保持距離。
我,曾經還是和她們一樣的高中生,還記得做高中生時候,我似乎也經常和一起坐公交的農民工保持距離。
雖然不曾這樣表達出明顯的鄙夷的神情,但總歸是一樣的保持距離。
時過境遷,心下不免有些酸澀。
不過我似乎也沒有力氣再覺得酸澀,真的很累,腰疼腿疼肩膀疼。
稍微動一動,感覺這具身體都快散架了。
終於下了車,天色已經黑下來,坐了將近一個公交,感覺自己走路都是飄的。
我現在隻想著趕緊回到自己的房間睡一覺,順便衝個澡,我記著房東家是有免費的公共浴室的。
好歹,在家,我想幹幹淨淨的呆著。
一路走下來,全憑毅力。
“嗚嗚嗚……”
我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覺,竟然聽到了哭聲,而且是個妹子的哭聲。
雖然覺著自己應該是幻覺,但依然循著聲音看過去。
那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子,大概十八九的樣子,我隻能看到她蹲在路燈下嚶嚶哭泣的背影。
那背影很單薄,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大晚上,也不曾有個家人陪伴,許是剛剛失戀,或者家裏麵出了事情。
我想著,也許會有人幫著她吧,嗯,世上還是好人多。
所以我在遠處看了半天,希望有人去和她搭話,幫幫忙啥的,向來我這窮鬼,就是過去了能幫個啥忙?
可是過了大半天,來來往往的行人就像看不見她一般,隻顧著埋頭走自己的路。
比冰塊男還冷漠。
冰塊男好歹麵上冷漠心上卻不壞,一直在幫我的忙。
我實在有些耐不住了。
剛要抬步走過去,隻見一群高中生模樣的男孩兒們圍上了那姑娘。
難道說,是要幫她?
別開玩笑了!
那群年輕人怎麼看都不像是好人,尤其是為首的男孩兒,頭發染成了金黃色,根根立在腦袋上,像是王老伯家養的大公雞,隻不過顏色略有不同罷了。
黃毛蹲下身來,似乎是要對女孩兒做什麼。
我一個箭步便衝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