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逐漸來臨,荒獸的大腸已經被吃光了,每個巫民的嘴上都油光鋥亮,臉色也都紅潤了起來,相信隻要保持今天一樣的肉食攝取,相信他們應該能承受住自己的訓練。
青銅大鼎中的肉翻滾著,滾滾氣血氤氳繚繞,如一鼎血肉大藥。
月亮悄悄的掛在了夜空中,族民們圍著圈坐好,中間烤著的後腿油脂滴落,發出“哧哧”的聲音。
石磊站了起來,大吼一聲:“敲鼓,吃肉。”
蟒皮大鼓敲起來了,大鼎裏的肉快被兩個小夥用鐵鉤撈起來,放到每個人碗裏,金福親自翻滾著篝火上的烤肉,泛著雪紋的小刀不停的翻飛著,刀花很漂亮,每片烤肉都薄如蟬翼,姑娘們圍成圈子,踏著鼓點跳著舞,很簡單,跺腳,邁步,搖腦袋,小夥子拍著掌,在旁邊應和著。
山健笑嗬嗬的看著這一切,肥美的獸肉抓在手裏,大口大口的吃著,在這一刻,自己不用考慮肉該分給誰吃,部落裏的小崽子營養夠不夠,怎麼才能養出一個從大山裏搶飯吃的漢子,這一刻的山健是幸福的。搖晃著腦袋,踩著鼓點,走下了場。
山健的舞姿真醜,醜的不像山間飛舞的雄鷹,而像是地上的癩蛤蟆,麵對周圍強盛的部落,他的腰玩下就再也沒有直起過,沒有人笑話他,有的隻有敬意,就像他對這片脆弱的部落的敬意一樣。
帶有山薯清香的酒漿隻有二十來度,像一種果汁,有一股淡淡的甜味。石磊一碗碗的往嘴裏倒,想要找的喝醉的感覺,可是度數太低了,不過眼前的場景就已經很醉人了。
到了後半夜,每個人都捂著圓滾滾的肚子回家去了,盡管每個人都盡力吃,肉還剩下好多,被幾個婦人切成小塊,拿鹽細細的搓了,晾成肉幹。
荒獸肉豈是那麼容易消化的,如果明天不仔細操練他們,這一身精氣能讓他們兩天兩夜睡不著覺。
石磊手裏拿著一卷巫圖,這是山健偷偷摸到石磊的房間交給他的。當時,山健一手把巫圖交給石磊,一邊抓著石磊的手嚎嚎大哭,講述著巫公臨終前的囑托,黑山部落的盛氣淩人,講述自己無論如何也達不到開脈大小成的愚笨......
石磊一句話也沒說,隻是輕拍著他的肩膀。石磊知道明天的山健依然是那個頂天立地的漢子。
巫圖是一個部落的傳承之物,在這一刻,山健是把部落的未來交給了自己。
巫圖就是一種特殊的法器,能夠承載繪圖者的法力奧妙,最低也要求開脈圓滿,感受到天地奧秘的巫修才能祭煉。
石磊拿著的這卷巫圖是傳承巫圖,有了這卷巫圖,石磊對部落的開脈更加有信心了。
第二天,在石磊的吩咐下,部落的人都到山裏去搬石頭,然後扛回來。吃食好了,住的地方還跟不上就是造孽,自己的部落怎麼也得都有石屋住,隻有自己住算怎麼回事。每當石磊看到那獸皮搭的帳篷,就不由想踢一腳。
男女老少都上陣了,開脈的強者將石頭鑿下來,一塊塊的往部落裏扛去,通往山脈的路石磊清洗了不止一遍,還將高階荒獸的尿液小心的撒在路邊。
部落裏的知道這是給自己造房子的石料,個頂個的挑漂亮堅實的搬,風風火火的扛起來就往部落裏跑。山健看到那不管什麼樣都往部落搬的家夥上去就一巴掌,你倒是挑好的啊,這用不上堆操場像什麼樣啊。
幹起活不嫌累,以前怕虧損了本源,現在一天三頓肉食,吃飽了睡一覺起來屁事沒有,什麼損傷就沒有了,尤其是石磊還配了強健筋骨的藥粉,讓所有人每隔一天就泡一次,個頂個的強健了起來,尤其是金老頭,原本全白了的頭發又有一半黑了起來。現在什麼不幹才會精氣充足的難受。相信這樣過個小半年,石磊就有把握讓所有的人都開脈。
大人可以這麼粗狂的鍛煉,孩子就得小心點了。大人都已經錯過了身體生長的最佳時間了,即使有石磊的調養,未來的潛力也固定了,而孩子們才是部落的未來,不管哪個部落,孩子們的待遇都是最好的。
石磊最近半個月一直泡在莽林深處,在一塊獸皮上不斷標記著種種靈藥異獸的位置,遇到需要的也會取走,保持這樣記錄下去,經過幾代人的整理這將是部落的重要財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