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將我和閆和帶到宮門處,便退下了,有兩個宮女上前來,帶著我們前往太後的寢宮。
我忍不住打量周圍的一切,第一次進宮,感覺身邊所有事物都很新奇。
“小家夥,不要亂看,被別人看到你東張西望,可就不好了。”閆和看見了我四處張望的眼神,悄聲提醒我。
我臉一紅,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低下頭安安分分的走路,沒看見閆和翹起的嘴角。
“太後就在殿內,兩位大人請吧。”宮女對我和閆和行了一個禮,便退下了。
我和閆和相視一眼,同時朝著那敞開的殿門走去,默契的像是多年的好朋友。
太後的寢宮裝飾的十分華麗,每一處都被打掃得纖塵不染,兩邊是五色透明琉璃盞,燈壁上是紅玉翡翠黃貓眼,簾子是暖白薄紗玉絲錦,這裏仿佛是用寶石和各種珍貴的絲綢建成的一座宮殿,每一處都很完美。
有一道身影坐在美人榻上,我還未看得清楚那人的模樣,身邊的閆和先行跪了下去,“草民,參見太後。”
我一愣,連忙學著閆和跪下,“參見太後。”
“起來吧,二位不必多禮,此次進宮,二位都是本宮的貴客。”太後開口道,她的聲音十分沉穩。
“是。”我與閆和低頭回應,便各自站起來。我才看清那太後的模樣,按理來說,太後的年紀應該是都六七十,可麵前這女子的年紀在我看來卻頂多隻有四十上下,麵容姣好,臉上雖顯出了些許皺紋,卻極其細微。
“那麼,二位貴客,可是哪一位能為本宮解決這難題?”太後的目光在我和閆和身上打量。
“回太後,是我。”我馬上回應道。
太後和閆和皆是一愣,下一秒,太後便笑道:“本宮已經很少能見到如此直率的人了。”
閆和小聲提醒我說:“和太後說話不能自稱我,小家夥。”
我尷尬一笑,太後卻不介意,隻是看著我說:“如此,你便說說你要如何幫助本宮?”
我站直了身子,輕聲道:“不瞞太後,民女其實是一位畫匠,太後思念太上皇至極,是因為思不見人,而民女能為太後畫一位與太上皇一模一樣的人出來,以慰太後相思之苦。”
太後聞言,愣了好一陣子,與我意料之中的反應一樣。接著,太後又憂愁道:“且不說你所言真假,就算畫出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人出來,也不是他。”
“若是太後交給民女太上皇和太後本人的鮮血,民女能保證所畫出來的太上皇,會保留與太後有關的所有記憶。”我說。
其實我是沒有把握的,師父告訴我有關於人畫的話中,並沒有說到在墨粉之中融入所畫之人和某人的血液,畫出來的人就能擁有關於某人的記憶。
但我看到太後那滿麵愁容和那美人榻上的木桌時,是忍不住這樣說,要思念一個人到什麼地步,才會連喝茶都會擺上兩個茶杯,仿佛在等著另一個人歸來?
太後明顯被我說的驚訝住了,又像一個即將溺水又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的人一樣看到了希望,說話的聲音都有些許顫抖了:“你說的......可是真的......”
“民女不會欺騙太後。”我保證道。可心裏不免擔心,若是畫出來的太上皇並不記得太後,這該怎麼辦?我不忍心給了太後希望,又讓她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