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默,黃術,你們怎麼了?張長波在哪兒?”
“哪兒有人啊?”
“要不要叫老師來啊?”
……
若是說我們剛剛如此折騰宿舍裏還一片死寂的話,那麼恐怕這個世界都會成為死亡之域了。
索性這是一個有血與肉的世界,生活著一群有血有肉有良知有正義的年輕學子。
看到我和黃術反常的表現,許多同學都圍上來關切的問候。好在他們都無法看到剛才那恐怖的一切,更聽不到那如泣如訴的慘叫,這才被我二人胡亂搪塞過去。
“長波是不是死了?”
剛走進宿舍,突然一陣陰森低沉的聲音響起。
我身體不禁打了個冷戰,這才發現原來孫明正站在門後,一臉死灰的盯著我和黃術。
這事瞞不住,故黃術點點頭,道:“我們都看到了,他在死了之後還一直惦記著你,他來看了你,又拜托我倆照顧你。”
“那,那他現在呢?他現在去哪兒了?”
黃術看了我一眼,歎了口氣,道:“他投胎去了,臨走之前他讓我們放心,說投胎到一戶好人家。”
我也同時點了點頭,死者已矣,不必讓生者再徒生擔憂。
第二天一早醒來大家的臉上都沒有精神。特別是孫明,起床後看著我和黃術,嘴張了幾張,似乎有什麼話要說,可最後還是隻看了張長波的床鋪一眼,獨自去往教室。
“走吧,我們得去醫院,我斷定歐陽洋一定知道些什麼。”
黃術略作沉思,道:“也好,那就等從醫院回來我們再去找尋張長波的屍體吧。”
在第三醫院門口下了車,我帶著黃術徑直來到徐雲平辦公室,向他說明代表同學們來探視歐陽洋。
“探視當然可以,隻是……”徐雲平欲言又止,看著我們倆,好一會沒有說話。
“出什麼事了嗎?難道說昨天的搶救……”徐雲平的反應讓我頓時心中一沉,想到昨天歐陽洋的慘像,我控製不住想到了最壞的結果。
徐雲平苦笑一聲,歎了口氣說道:“唉,那到不是,隻是她……現在已經成為植物人了。”
聽了此言,我和黃術頓覺上天給我們倆開了一個十分冷的玩笑,就像是給我們做了一桌豐盛的飯菜,最終卻告訴我們這飯菜都是夾生的。
在徐雲平的帶領下,我們在特護病房見到了沉睡中的歐陽洋。
她整個頭都在紗布的包裹中,隻露出眼睛、嘴巴和鼻孔,鼻孔中還插著氧氣管,若非胸部微微的起伏,我們真的會以為她隻是一個蠟像或屍體。
“歐陽老師的家人沒來嗎?”黃術轉頭衝徐雲平問道。
徐雲平說:“自從昨天你們走後,就再也沒有人來過,她似乎也沒什麼家人。”
我沿著病床看似無意的轉了一圈,結果當我走到病床前部,正好遮住歐陽洋腦袋的時候,她的眼睛突然睜開了。
我剛要尖叫,卻見她迅速眨了眨眼,渾濁的雙眸中充滿了懇求的神色。
歎了口氣,我點點頭,接著說道:“唉,歐陽老師,您一定要好好養病,爭取盡快醒過來。”
我嘴裏說著話,但是眼睛卻緊盯著歐陽洋那隻剩下半邊的嘴唇,可惜她目前的狀態,就連最基本的唇形都無法保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