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啪嗒,啪嗒……”
有血滴在桌上,血滴飛濺,沾上我的臉,透著腥味。
許奶奶手中的拐棍用力一拄,卻沒想到“哢嚓”一下竟然在中間斷掉,她手裏抓著的隻是下半部分。
“呼……”
有風聲響起,卻感受不到風的存在,難道這風還未來到?還是說這聲音根本就不是風聲?
童小玫緊緊抓住我的手,渾身哆嗦著,嘴裏問道:“這,這是怎麼了?”
“小玫,別怕……”我安慰著她,卻發現自己的聲音也在顫抖。我然不住抬頭看向許老二,隻見他雙手緊緊握住筷子,臉上的表情變得異常堅毅。
“許二叔,這是怎麼回事?”我咽了一口唾沫,衝他問道。
我話音剛落,突然他抬手“啪!”的打了我一巴掌,起身指著我的鼻子厲聲喝道:“還不到是你這個喪門星!我真後悔在涵涵墳前沒有一鍁拍死你!”
在童小玫麵前被一個陌生人打臉,就算是再好的脾氣也忍不住了,我“謔”的一下起身,抓起板凳“嗚——”的一下衝他掄過去,被他閃身躲過,板凳順著他的肩膀飛過,落在對麵牆上,摔的粉碎。
“夠了!”許奶奶厲聲斷喝,手裏抓著的那半截拐杖“梆梆……”的砸在桌上,看著許老二說道:“這是祖上自己造的孽,關倆孩子什麼事!”
“五嬸!這是規矩!”許老二跺著腳,衝許奶奶大聲說道,聲音裏充滿了無奈和恐懼。
許奶奶站起身走到門口,抬頭看著遠方那抹淡淡的黑雲,喃喃的說道:“要殺死一個人祭奠她對嗎?”
當聽清楚她這句話的時候我頓時心裏一緊,難道說我真的和這兒反衝嗎?這可是剛離狼窩又入虎口啊!我緊抓住童小玫的手,一點點的向後躲去。
但是沒想到許奶奶卻突然回頭,緊盯著許老二厲聲喝道:“要死也要死我們許家的人!和外人何幹呢?!”
“可是……五嬸……”許老二最後長歎一聲,捂住蒼老的臉,蹲在地上。
突然我感到房間裏的情形有些不對,雖說現在是深冬,可是身體感覺到的冷卻有些異樣,因為這陣寒冷中,隱含著一股陰森的氣息,把人的血液都幾乎要凍僵。
“哼!”一道直刺心底的冷哼突然回蕩在房間裏。
我回頭,隻見房間裏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位身穿旗袍的年輕女子。
這女子好美,宛如從畫中走出來的一樣,留著齊耳短發,蒼白的臉上寫滿了憤恨,一雙眼睛裏卻充滿了柔情,她有著魔鬼般的身段,但渾身上下卻透著無盡的殺意。
童小玫“啊”的一聲驚叫,整個人縮進我的懷裏,不住地顫抖著。
然而此時,就在那旗袍女子身後,一個個形態各異的人影閃現出來,他們看起來和真人沒什麼兩樣,唯一令人不解的是,他們有的缺了眼睛,有的缺了鼻子,還有的缺了耳朵……甚至,有的缺了頭。
“清瀾,難道你還不滿足嗎?”許奶奶身形未動,卻好像看到了屋裏的一切,她的話音裏充滿了威嚴。
清瀾?難道眼前這位女子叫清瀾?
果然那女子開口說道:“媳婦拜見婆婆,拜見小叔。”
這下我懵了!婆婆?難道說她就是許之涵的母親?可她為什麼會變成厲鬼呢?而許之涵已經死了,她又怎麼會不知道呢?
不過許奶奶卻突然轉身,手中半截拐杖抬起,指著袁清瀾的臉厲聲喝道:“我不管你是真的冤死還是死有餘辜,總之你害的全村人為你陪葬,單就這一點來說,就算是你有天大的冤枉也是死有餘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