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喜歡回憶,因為回憶中全是甜蜜,而有的人害怕回憶,可能回憶中全部是淚滴。
“而我,喜歡回憶,可偏偏我的回憶中,全部都是淚滴。”金直開口,聲音卻突然變得很有磁性,整個人的氣質風範也都變了,變成了一個為人師表的教授。
就好像他此刻正站在講台上,麵對著莘莘學子在傳道受業解惑。
“我之所以回憶,就是時刻在告訴自己,我必須要報仇,我和她現在的一切都是那幫人渣造成的!我們倆承受了半個世紀的痛苦,我也要讓我們的仇人,一直痛苦下去!”金直近乎歇斯底裏的怒吼著。
“他們是誰?”我問道。
“如果你指的是陳校長的話,那麼他已經死了,我想這個你應該知道的啊。”黃術接著我的話問道,因為按照時間推算,那個時候應該是陳校長在位的時候。
而且是第一任陳校長,並不是吳光翰上一任的那個陳校長。
金直絲毫沒有在意我們倆說的話,而是自顧自的講下去:
我和她並不是同班同學,甚至都不是一個係的,我是音樂係而她是考古係,能碰在一起卻是因為對凝園的熱愛。
可是漸漸的我發現,在凝園裏,我尋找的是一切美妙的聲音,而她尋找的則是一切過去的痕跡。
我們有了第一次交流的時候,是我在凝園中寫出第一首曲子時,而她當時也恰好在凝園裏發現了什麼東西,我們兩個人都興高采烈的慶祝,然後很自然的相識。
和所有大學校園的情侶一樣,我們倆一起學習,一起去圖書館,一起做一切可以做的事情。
但是漸漸的,隨著時間的流逝,我發現她在凝園裏呆的時間越來越長,而且對現在這個地方十分感興趣。
我每次找到她的時候,她都是在這裏沉思著,有時候又拿出一些我不認識的東西在這裏測量著什麼,又開始無窮無盡的計算,而且用的都是上古時期的數術,我看都看不懂。
有幾次我問她在算什麼,又在找什麼,她不告訴我,直說我不懂。
那段日子裏,我感覺我們倆的關係在一點點的疏遠,我很痛苦,就找她談,可是她卻說她並沒有變心,隻是現在學業十分沉重,她在選一個新的研究課題,想要到時候考研究生。
那個時候已經是我們大四的下學期了。
突然有一天晚上,她叫我出去,我很開心,刻意打扮了一下,當我看到她的時候發現她也打扮的很漂亮。
那晚我們一起吃了飯,又去外麵散步,結果很晚了就沒回去,那一晚我們倆在一起了。
結果回去之後我們倆又回到了原來的那種各忙各的情況,直到有一晚,我看到她去了我教授的房間,一晚上都沒有出來。
我就那麼在教授的樓下站了整整一晚上。
第二天一早她出來看到我,我發現她臉上帶著淚痕,然後她將一張紙掏出來放在我手中,說道:“你的研究生考試成績過了。”
那是一張承諾書,上麵寫著她自願陪伴教授一晚,教授保證我的研究生考試可以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