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頭峰距離村子很遠,我和黃術走了大約一個小時,才看到白頭峰那高聳的影子:山頂上因為布滿了白色的石灰岩,所以看起來是白色的,而下麵是茂密的樹林,遠遠望去是黑綠色,所以整座山叫白頭峰。
跳下一層層的梯田,我們倆來到山腳下,坐在一塊石頭上休息一陣,邁步進入密林。
這個地方,在我們周邊十裏八村,幾乎沒有人進來過,更別說是上到頂峰了。因為從我小時候就經常聽老人講,白頭峰很邪,說以前的時候,曾經有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年輕人結伴來過,但是那些人要麼是當時就死在密林中,要麼就是回到家後沒多久也死了,死相都很慘!
我一直以為那些都是傳說,或者是大人嚇唬我們小孩子的,可是當我進入這密林之後,我才明白那些傳說都不是子虛烏有的,因為這裏給人的感覺確實有問題。
看了一眼黃術,隻見他也是眉頭微皺,我知道他也發現這裏有問題,便問道:“能不能確定是什麼問題?”
“一時說不好,我拿羅盤試試看吧。”說著,他從黃不包裏掏出黃銅羅盤來,我們倆一起看著,隻見上麵的指針十分安靜,竟然一動都不動。
對於法術界的羅盤來說,如果指針不動,隻有兩種說法,第一便是方圓一定方位之內沒有鬼魂,第二便是附近有厲鬼,而且這厲鬼的怨氣很厲害,不是擁有羅盤的法師能夠對付的了的。
現在看來,明顯應該是第二種情況了。
“怎麼辦?”他指了指羅盤,衝我問道。
我心中也是一陣顫抖,沒想到這第一次出來,就遇到這樣棘手的問題,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更何況我們兩個人呢,就算是碰到厲鬼也不可能沒有一戰之力。
更何況,現在我已經沒有了別的選擇!
“走!”說完,我帶頭朝前走去,黃術在後麵托著羅盤,緊走幾步來到我身邊,和我並肩一起,一邊關注著羅盤可能會發生的變化,一邊四下裏望著。
走了十多分鍾,突然他低聲叫道:“哎,動了,動了,前麵一點鍾方向。”
羅盤上,指針在微微顫抖,但始終沒有擺脫一點鍾方向。我們倆相視一眼,朝著一點鍾方向跑去,在行走過程中,我把鎮魂劍抽出來拿在手中,黃術也抽出了銅錢劍,時刻關注著四周以及羅盤上指針的變化。
那鬼魂一直在沿著那個方向朝山頂上走去,而且速度和我們倆的相比,一直不快不慢,任憑我們倆如何加快步子,羅盤指針的跳動頻率始終一樣。
這就說明,我們和它的距離,始終無法拉近,也沒有遠離。
越往上走我感到周圍的空氣似乎越稀薄,呼吸越來越困難,額頭上也漸漸滲出細密的汗珠。而黃術比我也好不到哪兒去,他喘氣的聲音更粗,動作也比我顯得笨拙。
我伸手拉住他,斷斷續續地問道:“兄弟,還撐得住嗎?”
他點點頭,但是卻已經沒有力氣再說話了,隻是費力的指著前方,示意我們繼續前進。
我們倆這樣堅持著,在一個半小時後,終於出了密林,結果一下子空氣變得好起來,我們倆站在原地,雙手撐著膝蓋,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好像是要把空氣中的氧氣一下子全部都吸進來一樣。
休息一會,再看羅盤指針已經在十二點鍾方向了,那麼也就是說明對方已經上到山頂了。
距離山頂已經沒有多遠的距離,我們倆一鼓作氣爬上去,結果發現在我們前麵不遠處,站著兩個身影。
一個是我們的師祖齊商,另一個便是帝淵,按輩分我們應該叫師伯,正是齊商師祖的大弟子,當然也是我們這段時間的死對頭,有無數次我們都差點死在他的手中。
師祖在衝我們倆微笑著,而帝淵卻在那裏低著頭,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再也不複往日的精神。
我和黃術立刻緊走兩步來到齊商麵前,雙雙跪地磕頭,齊聲叫師祖。
齊商微微彎腰,笑著叫我們倆起來,然後帶我們走到旁邊一處大石上,分別落座後,他又瞪了帝淵一眼,帝淵隻好乖乖走過去,站在他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