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晚晚心裏咯噔了下，再次抓住她的肩膀，眸底清冷一片。“你把話說清楚！”
駱霞輕嗤一聲，嫌惡拿開她的手。“我累了，你想知道，不如去問警察，反正遲早都會查出來。”
餘晚晚收回自己的手，手腳發涼的開門出去。
她也被賣過……忘了怎麼下的樓，看到厲北辰站在住院部門外的刹那，她神經病似的衝他笑了下，機械邁開腳步從他身邊越過去。
天空不知何時黑了下來，比她的心情還要黑。
神思恍惚的回到福利院，她找了好久的鑰匙都沒能找到，支撐著她回到這的力氣好似也在一瞬間消失，整個人軟綿綿滑下去，深深的將臉埋進掌心，放聲大哭。
那些溫暖都是假的，她當做家的地方，根本就是個火坑。
可笑，她竟然想盡辦法，卻救那個女人。
“被打死的女孩生前遭到了嚴重侵犯，希望你能配合我們的工作，提供有用的線索。”
“根據案情需要，日後可能需要你去醫院做個檢查，我們想確定下受到傷害的女孩人數。”
“你冷靜一下，整理整理心情……”
女警的話毫無預兆的滑過耳畔，餘晚晚怔怔抬起頭，艱難抓住欄杆站起，從包裏翻出鑰匙開門進去。
這套房子從她被收養就一直住這，院長也住在這，如果警察說的都是真的，她不可能完全不知情。
“你也被賣過，不過看你的樣子，應該不記得了。”駱霞的話驚雷般響徹耳畔。
餘晚晚死死的咬著下唇，翻箱倒櫃的找到院長房間的鑰匙，顫抖開門進去。
她的房間從來不許她和駱霞進，不管是打掃衛生還是幹嘛，一直都是自己動手。
找了一圈，發現衣櫃裏有個密碼箱，她閉了閉眼，用盡全力搬出來，開始試密碼。
不知道是她太幸運，還是院長太粗心，那密碼竟然讓她試了出來。
打開保險櫃，裏邊有不少珠寶，還有一本厚厚的帶鎖的日記本。
餘晚晚看到自己曾經戴在手上，後來不知所蹤的墨玉對鎖，臉上露出一抹慘淡的笑容，遲疑將那對對鎖拿過來，塞進褲子口袋。
帶鎖的日記沒有鑰匙，她翻了好久都沒找到，隻好暴力拆開日記，一頁一頁的往下翻看。
突然，一行字毫無預兆的映入眼簾。“小晚，於總開價五萬，是個不錯的價錢。”
她腦子裏轟然一響，不由的打了一個冷戰，涼意從指尖漫上來，一點點浸透靈魂。
駱霞沒有騙她。
把保險箱放回去，餘晚晚卻一下子冷靜下來，不疾不徐的把指紋擦掉，然後關上房門，若無其事的走了出去。
鎖上入戶門，她背著包，沒頭沒腦的往樓下跑。
路燈已經亮了起來，福利院裏靜悄悄的，依稀透出幾分陰森。
還帶著一絲炎熱的風吹過來，眼睛漸漸熱出了汗，怎麼擦都擦不幹淨，視線裏一片模糊。
出了大門，餘晚晚走的很急，直到撞上一堵人牆才停下來。
茫然抬頭，她看著厲北辰那張浮起薄怒的臉龐，毫無預兆的笑出聲。“看了一天的戲，還不過癮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