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北辰但笑不語,示意她跟著那女人去客房,轉身下樓。
陸奕銘懶洋洋的躺在客廳的沙發上,手裏拿著張報紙,也不知在看哪個版麵,嘴裏發出陣陣愉悅的淺笑。
抿著唇坐過去,他伸手拿走報紙,嗓音壓的很低。“真的不會有事?”
“相信我,如果她能想起來,又不刺激到腦部的淤血,對她來說是好事。”陸奕銘斂去笑意,雙手交疊,隨意枕到頭下。“你聯係的醫院應該也告訴過你,腦部手術的存活率隻有50%。”
厲北辰點點頭,臉色瞬間變得凝重。
如果她想起舊事腦部的淤血沒有任何變化,這個手術就不用急著做,所以,他想賭一次。
她腦子裏的淤血十年都沒散,也沒有繼續出血,算是比較幸運的。
然而這種幸運必須要小心翼翼嗬護,但凡她的頭再碰傷,引發的後果可能就是致命。
“對了,我昨天看到莫醫生了,你要不要帶晚晚過去,讓他給瞧瞧。”陸奕銘側過頭,雙眼微微眯起。“他的針灸可是出了名的好,尤其是針對這種相對複雜的症狀。”
“回去之前,我帶她去,你幫我跟莫醫生說一聲。”厲北辰輕輕點頭。
沉默片刻,林鬆打電話過來。
接通聽了一會,劍眉微挑。“看好了,沈禦庭的人一直在盯著她,千萬不要露出丁點的馬腳。”
林鬆不知跟他說了什麼,隻見他唇邊的笑意漸濃,黑黢黢的星眸熠熠發亮。
陸奕銘撇撇嘴,慢條斯理的坐起來。“搞定了?”
“唔”厲北辰隨手把手機放到茶幾上,一貫表情不多的臉慢慢浮起一抹笑。
老爺子一直在懷疑,住在老宅的那個餘晚晚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他總要證明一下。
之前沒查到那個冒牌貨的確切身份,他為此還說過林鬆,讓他把範圍擴大,沒想到這次回來,不用查她自己把自己身份暴露了。
估計沈禦庭也發現了,所以才急著見她。
“你說她腦子是不是有坑。”陸奕銘輕嗤一聲,伸手從茶幾上的果盤裏拿了一隻蛇果過來,大口咬開。“她是不是篤定晚晚死了,所以才這麼膽大妄為。”
“林鬆已經在查,相信很快就有結果。”厲北辰說著,下意識回頭望向樓梯口。
餘晚晚已經化好妝,正氣哼哼的下樓。
這次的妝容跟上次去見周曼時化的差不多,臉上的疤痕幾乎全遮了起來,實在遮不住的地方,弄了一撮假的劉海蓋起來。
淺藕色的長褲非常適合她,顯得兩條腿又勻稱又修長,同色的一字領中袖上衣,露出她已經消腫的紋身,小小的一點卻格外的誘人。
陸奕銘偏頭掃了一眼,繼續啃手裏的蛇果。
女大十八變,要不是那塊疤,餘晚晚不用化妝也好看。
年輕女孩子,最漂亮的妝就是天然。
“到底要去哪?”餘晚晚停在厲北辰身邊,不悅的神色。
“很快你就會知道。”厲北辰起身,寬厚粗糙的掌心落到她頸上,力道很輕的揉了揉。“待會我說什麼你都要記在心裏,不想回答的就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