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晚晚皺眉,想到來人有可能是厲老爺子,禁不住打了個寒噤。
未免自己露怯,她隨手拿了份文件翻開,神色淡淡,“來人多大年紀,保安攔住了沒有。”
“是位老先生,被保安攔在大堂。”總辦秘書據實以告。
果然是厲老爺子。容晚晚抬起頭,眼底流露出一絲不悅,“請他上來,到接待室等我。”
“好的。”總辦秘書退出去。
容晚晚合上文件,揉了揉眉心,讓葉子先回去,順便讓她安排晚上吃飯的事。
“我馬上通知下去。”葉子回頭看了眼,壓低嗓音,“是不是厲總的爺爺來了?”
容晚晚點頭,臉上露出苦笑,“有點不好處理。”
葉子站直起來,安撫地拍拍她,扭頭出去。
容晚晚也跟著站起來,出去吩咐總辦的秘書備茶,自己先去接待室等著。
厲老爺子不是一個人來的,還帶了助手。
氣氛靜謐。
淡淡的茶香縈繞四周,卻仍驅不散盤庚屋裏的冷意。
從他進門,氣溫便驟然降到零度以下,仿佛西伯利亞冷風過境。
容晚晚坐在椅子裏,神色漠然。
若他不是厲北辰的爺爺,她連見都不想見他,更不會抽時間陪他枯坐。
“小辰縱容你是他的事,我不會。”老爺子終於開口,犀利的目光利劍一般,冷冷落到容晚晚臉上,“孩子必須認祖歸宗。”
“誰的孩子?”容晚晚抬起眼皮,波瀾不興地掀了掀唇,“什麼叫必須,我的孩子跟你們厲家有什麼關係。”
老爺子一噎,氣得吹胡子瞪眼,招手示意助手把證據拿出來。
容晚晚一點都不意外。
厲老爺子找上門,肯定是證據確鑿了才開這個口。
他和厲北辰不同,做事一向不按規則來,當年輝洋國際能夠迅速壯大,離不開他的鐵腕手段。
如今落到厲北寒手中,一日不如一日就是最好的證明。
那位也不是沒有經商的頭腦,而是凡事都按規矩來,不懂得任何的變通。
“容小姐,請過目。”助理把鑒定結果放到她手邊,恭敬退下。
容晚晚笑了笑,看都不看,“我怎麼知道這份鑒定有沒有做假?”
她看著老爺子,目光坦然。
“你在懷疑我?”老爺子聞言,勃然大怒,“放肆!”
容晚晚臉上毫無懼意,甚至忍不住笑出聲,“老爺子,您做的哪件事讓人不懷疑?”
她本來想通知厲北辰過來,後來仔細想了想,沒給他打電話。
厲老爺子素來固執,誰都說不動。
想要讓他放棄,除非他知難而退。雖然她現在已經是厲北辰的妻子,卻也沒想過,忍氣吞聲。
沒出國之前的事,她可沒忘。
“大逆不道!”老爺子忽地伸手往桌上一拂,茶壺茶盞落地即碎,“有你這麼跟老人家說話的麼!”
“有啊。”容晚晚巧笑嫣然。
他越生氣,她越高興。
老爺子被噎得說不出話來,氣哼哼地喘了一陣,抬手拍桌,“容鉞必須認祖歸宗,不管你答不答應,這件事都這麼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