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晚晚含笑點頭,她確實想知道。因為她發現,自己對他所知並不多,不論是他的設計天賦,還是他平日裏表現出來的謙和溫潤,都是假象。
他身上有著跟厲北辰一樣的氣息——那是無人能撼動的王者氣息。
“我小時候常常被人欺負,因為在家在貧民區,一天挨一次打都是少的。”紀淵明移開眼,低頭把碘伏和棉簽收起來,緩緩站起身。
容晚晚傾身靠向沙發靠背,無意識抱起雙臂。
她在國外生活的時間不長,不過有一點她很清楚,紀淵明的手,不像是生活在條件不好的家庭裏。
他的手上沒有一丁點的疤痕,幹淨如雪。
容晚晚小時候的,手上也是沒有任何疤痕的,媽媽把她照顧得特別好。
後來跟厲北辰一起生活,身邊不管什麼時候都會有保姆。
周末不去幼兒園,從早到晚,基本都是厲北辰陪著她。她要什麼,玩什麼,他都要一再確定沒有任何危險,才會點頭同意。
記得10歲那年,知了在院子裏叫得特別大聲,她想看那知了長什麼樣,於是搬了張凳子過去墊腳,準備爬樹抓知了。
厲北辰從外邊回來,恰好看到,當時就黑了臉,把她從樹上抱下來,狠狠打了她兩下皮膚,然後自己爬上去了。
他抓到好大一隻知了,容晚晚高興瘋了,晚上睡覺也帶著。
不料那知了晚上也叫,吵得受不了,後來被厲北辰給丟出窗外,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很意外我有這樣的童年?”紀淵明忽然笑了下,眼裏有掩飾不去的心虛,“那時候吃飯都得小心翼翼護著,不然就會被搶去。”
“很辛苦對不對?”容晚晚笑了笑,心底的疑雲越來越大。
她在福利院那幾年,過的日子算是最不好的了,可她就算跟人說,也會不自覺的帶上一絲情緒。
紀淵明反應平平,就好像他嘴裏說的這些話,跟他本人沒有任何的關係。
“都熬過去了,最困難的時候,我三天沒吃過飯。”紀淵明扭頭望向窗外,眉峰無意識壓低。
他被關在禁閉室裏,母親要求他,無論如何都要學會當一個王儲,為將來繼位做準備。
對於那個人,她早就沒了感情,有的隻是利益。
那是個很小的國家,但是卻有著無比豐富的礦石資源。
他的母親旅遊到那,正好遇到王儲挑選妃子,她幸運的被挑中,結果結婚至今都未能離開一步。
生下他之後,父親又娶了好幾個老婆回來,一個比一個年輕。
身為王妃發母親心力憔悴,也就懶得管他了,一心一意培養他當繼承人。
然而他一點都不喜歡那樣的生活,於是混入旅行團中,逃離了那個國家。
“我被關起來得時候,曾經一個星期隻有水喝,沒有飯吃。”容晚晚笑了下,裴玲過來敲門,說是有人找。
她看眼紀淵明,抬手門外指了指,起身出去。
來的是薑老爺子的助理,容晚晚認識。
辦公室被毀壞,現場還沒來得及收拾,容晚晚隻得把人往接待室領。
進去坐下,對方開門見山,問她是否見過薑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