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晚晚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不耐煩地扭臉望向窗外。
耳邊安靜片刻，紀淵明的聲音傳過來，異常輕鬆的語氣，“我得先離開一段時間，你等我的消息，我很快就回來。”
“對不起，你打錯了。”容晚晚掛斷電話，若無其事地點開微博看消息。
紀淵明要離開一段時間，是被人追捕，還是他又在計劃帶她走的事？
厲北辰沒有過問是誰打來的電話，但是顯然，他已經在起疑。剛才接電話的時候，他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沒離開過。
正想著，他忽然靠近過來，閑聊的口吻；“這邊比不上家裏吃得好，晚飯你還是回那邊吃，順便多陪陪小寶。”
容晚晚平靜點頭，她原本就是這麼計劃的，隻是沒告訴他罷了。
“還有。”厲北辰出其不意地挑起她的下巴，低頭吻上她的嘴。
她要自由，他就給她，重新追求她一次而已，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他吻得極為認真專注，仿佛要在她身上留下屬於他的印記，由淺至深一點點占她的口腔，占據她所有的感官神經。
容晚晚腦子裏一片空白，心裏像是有什麼東西破土而出，想要抓住，卻又不知道該抓住什麼
一吻畢，車子穩穩停到福利院門外，容晚晚心跳紊亂，臉頰仿佛滾進沸水裏，燙得嚇人。
“去吧，有事及時打我電話。”厲北辰捏了捏她的臉，嘴角掛著顛倒眾生的笑，“想我也可以打。”
容晚晚哽住，忘了想跟他說什麼匆匆開門下去。
打開傘，厲北辰也下了車繞過車頭取下放在副駕座上的行李箱，陪著她一塊進去。
守門的王伯看到他們夫妻倆，又驚又喜地打開門，拿了一把很大的雨傘出來。
“沒事，我一會就出來。”厲北辰衝王伯笑了下，換了大傘，擁著容晚晚的肩膀往裏走。
雨下得很大，不過這麼一會的功夫，地上的積水已經很深。
穿過院子，厲北辰半邊身子幾乎濕透，腳上的鞋子完全沒入水中。容晚晚身上沒濕，雙腳浸在水裏，涼意嗖嗖地往上冒。
“舍不得？”厲北辰見她停下，自然而然地低下頭親她，“小寶需要你，我和容鉞也需要你。”
容晚晚心中一動，徐徐抬起頭望進他的眼底，“如果我一輩子都記不起來呢？”
“我跟容鉞等你一輩子。”厲北辰喉嚨裏滾出一聲悶笑再次吻她。
雨幕越來越厚，腳下的積水幾乎要漫到膝蓋，容晚晚想起回去還要經過低窪的地方，艱難推開他。
每次跟他親密，她總是不抗拒，這種感覺非常糟糕。
厲北辰臉上露出饜足的笑，拍拍她的肩膀擁著她走進小樓的回廊。
上了樓，他把行李放在門外，傾身抱了下她鬆開手轉身下樓。
容晚晚目送他身影走遠，深吸一口氣，抬手敲門。
“這麼大雨你還來？”葉子開門出來，看到她嚇一跳，“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容晚晚笑了下，把傘丟在門外，跟著她一塊進去。
關門坐下，她喝了口水忍不住問：“葉子，我跟厲北辰的感情好麼？”
從巴黎回來至今，她真沒感覺到他們的感情有多深。雖然會被他的撩撥蠱惑，但內心深處似乎是抗拒的，這種抗拒跟討厭紀淵明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