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長長地歎了口氣,篤定的說:“是真的,國內的媒體今天下午會出新聞,她這次挺慘的,據說什麼都沒有了。”
容晚晚暴汗,仔細詢問了下原因,太陽穴突突地跳。
周曼的父親沒能搶救過來,他留了遺囑,聽說遺囑裏把所有的資產都給了她的堂兄弟。
如果是真的,她確實什麼都沒有了。
男朋友會不會跟她分手,現在誰都說不好。
“我以前覺得她挺活該的,可是現在看到她這樣,還是很同情。”葉子的聲音傳過來,頗有些無奈,“你也知道她從小就那麼驕傲,這次的打擊也不知道能不能撐過去。”
“她不會那麼容易就被打垮。”容晚晚說得勉強。
葉子也覺得她不會那麼輕易就認輸,然而事實擺在眼前,不認都不行。
容晚晚跟她聊了約莫半個小時,掛斷後馬上給關正打過去。遺囑的事鬧得這麼大,他肯定是知道的。
這個時候不管他做什麼都有點不厚道,但也不能不管不顧。
周曼的男朋友那邊似乎還沒有什麼動靜,共富貴容易,同患難卻難得很。
“你看到新聞了?”關正的嗓音嘶啞幹澀,好像一直沒休息的樣子。
容晚晚解釋說自己沒看到新聞,是聽葉子說的。
“遺囑的內容我現在還不敢肯定,周曼也沒看到,具體怎麼安排的要等律師公布。”關正有氣無力地歎氣,“昨天和今天都在正準備她爸爸的後事,等遺囑公布後我再聯係你。”
容晚晚知道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沒用,點了下頭,默默掛上電話轉頭給周曼打過去。
臨走之前,她還信心十足,覺得張醫生他們肯定能救回周爸爸,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
周曼的情緒很低落,整個人都有點呆滯的感覺,說完一句要沉默很久才說第二句。
“周曼,這個坎你得自己挺過去,別忘了你還有個兒子。”容晚晚放柔了嗓音,小心規勸,“別想太多,沒準事情沒那麼糟糕。”
“還是謝謝你,爸爸在臨走之前終於原諒我了。”周曼的嗓音染上哭腔,“我真不知道,自己這些年都做了什麼。”
“他是你爸爸。”容晚晚扯了下嘴角,沒再多說什麼。
天下哪有真的跟兒女記仇的父母?
周爸爸再生氣也隻有她這麼一個女兒,不管她多驕縱多任性,終究是他的骨肉是他教出來的。
“我挺後悔的,後悔沒能早點醒悟。”周曼的情緒徹底崩潰,抱著手機嚎啕大哭。
容晚晚什麼都不說,開了免提把手機放遠一些,出神地看著窗外灰蒙蒙的天空。
冷空氣過境,外邊大概是起霧了離窗戶很近的樹都朦朧一片。
周曼哭了十來分鍾情緒漸漸平複下來,抽噎著說:“先這樣吧,等我把事情處理完再跟你聯係。”
容晚晚應了聲,結束通話後想起周曼在B市的朋友,不是疏遠就是沒了聯係,身邊一個人都沒有,於是厚著臉皮給葉子發短信,讓她幫忙過去看一眼。
發送出去,她把同樣的內容給艾麗也發過去。
她跟周曼的過節早就解開,這個時候,就算不是那麼好的朋友,她也不能坐視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