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玲等他掛了電話,丟過去一個滿是疑問的眼神。
“好像是有個叫唐宇的控告公司索賠,媒體這兩天在集中報道。”容遠舟說了句,臉上的陰霾依舊不散。
裴玲抿了下唇,拿起手機查看國內的新聞。
這兩天紀淵明跟瘋了似的不斷過來挑釁,容晚晚估計是分不出精力,沒聽她提起過公司的事。
把所有跟官司有關的新聞看了一遍,裴玲關閉頁麵,好笑搖頭。
又一個想出名想瘋了的人。
關於那份合約,網上放的並不是很全麵,不過窺一斑而見全豹,容晚晚敢用這樣的合約肯定谘詢過律師的意見。
對方不是公司的代言人,不過是配合代言人拍攝了一支廣告,費用也早已支付清楚。
這個時候跳出來,控告公司的合約是霸王條款,也不知道是聽什麼律師的唆使。
且不說這個官司打不贏,今後還想在這行混都難。
惹到厲北辰,無疑是把自己的星路徹底斷掉。
已經有了前車之鑒還不清醒,等到石頭砸到自己的腳,估計才會痛。
“晚晚很有做生意的天分,她的精力被分散太多,不然LL珠寶不會好幾年才這點規模。”容遠舟歎了口氣,再次閉目養神。
裴玲很同意他的話,嘴角彎了下,再次拿起手機翻看國內的新聞。
離開不過幾天的時間,新聞上的內容每天都在變,尤其是娛樂圈的。
在國內的時候不覺得,這會看到熟悉的文字,真的有種非常遙遠的感覺。
有風吹過,樹上的枯葉落下來,耳邊全是沙沙聲。
裴玲眯起眼,仰頭看著碧藍色的天空,忽然特別迫切的想要退休。
自從跟了厲北辰,她就沒有過假期,最多是受傷後能夠休養幾天。
別的年輕女孩喜歡做的事,她一件都沒做過。
沒有單獨旅行過,沒有談過戀愛,甚至沒有一個人去看過電影。
她活著,每天都是重複的工作,重複的命令。
一切都像是一潭死水。
“看出花來沒有?”容遠舟保持著放鬆的姿態,嗓音慵懶,“你怎麼會到他手下做事?”
“因為窮和吃不起飯。”裴玲嗓音淡淡。
她還記得第一次在孤兒院看到厲北辰的樣子,彼時他也不過十幾歲的模樣,身材高挑,麵容清俊。
他站在陽光底下,指著關妍和她還有另外一個女孩說:“從今往後你們跟著我,等你們完成任務我便會給你們自由。”
她那會最大的心願是能吃飽飯,別的什麼都沒多想。
離開孤兒院進入保鏢訓練營,她每天都吃得好飽,那些沒吃過的,沒見過的食物成了她訓練時的動力來源。
18歲後,她們開始接受新的訓練——學習如何當一個淑女。
裴玲第一次知道,有錢人的生活跟自己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貧窮限製了她的想象。
厲家在A市不算太有名,也有可能是太過低調,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
第一次去厲家,她就被堪比城堡的主樓震懾到,看到了仿佛公主一般的厲心慈姐妹倆。
那時候姐妹倆還小,每天都穿得特別可愛的去上學,回家要先跟老爺子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