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讓自己的女人紅杏出牆?(二)(1 / 2)

木小錦還記得剛剛被送來滄封山的時候。

夜哆嗦的厲害,臉受的凹了進去,像鬼一樣蒼白。謝天硯說,那個時候的她還沒這張臉皮好看,估摸現在也差不多,還不如就讓這臉皮跟了她一輩子,免得紅顏禍水惹來一堆麻煩。

她以為自己快要死了,還傻裏傻氣的給謝天硯交代若是真不能救了,屍體便燒了撒進大山,讓人永遠都找不到。

可一醒來,僅僅憑了一股執念,竟然就又活了五年。

難怪那個時候謝天硯用那樣鄙夷的神情看著她,說她命賤,丟進大山會擾了聖靈,下了地獄這副麵貌鬼差也得嫌棄。

想來也是,要不是這樣,她怎麼能一次都沒被勾走過?

可峰回路轉,她眨了眨眼,麵前竟又是花玖卿的臉,一撕,又是元子攸。

……

渾渾噩噩再一次醒來的時候,背上已經驚出了一身的汗。

自己還是躺在那竹子編製的小閣樓裏,依舊躺在自己的床上,門也關的好好的,自從見了元子攸的笑臉,她便似乎沒一夜睡好了覺。

這已經是第幾日了?第十日?還是第十一日?

她竟有些記不清,窗外暖日高升,昭示著大白天早已經降臨,她再一次在床上躺屍躺到了正午,身上似乎已經被針紮過,隱約在手臂上還能看得見幾個小小的針眼,一摸頭發,是濕的,衣服竟也換了一套。

她定又是在不知覺的狀態下被人拖到藥池裏泡了一早上。

而最詭異的唇間的縈繞的藥味,那藥似乎已經苦到了她的腸子裏,可她就是不記得自己喝過藥,一個睡著的人難不成還可以自己起身端著藥碗喝?而那藥已經進了肚子,被胃酸全部吸收,她甚至連知道藥味的成分的機會都沒有。

木小錦抱著被子發了老長時間的呆,將自己能記得的回憶都想了一遍,可為何她就是沒有任何的知覺?若是平常,風吹過大的動靜都是能將她驚醒的。

可如今,整整一上午,她被人拖來拖去,任意宰割,卻隻記得自己在噩夢裏混沌著撕臉皮,清醒的時候便是躺在床上,整個身體從上到下從裏到外都像是被人用藥熏了一遍。

她現在一點也不用去擔憂自己一日沒逼毒,一日紮針就會暴斃而死,她隻覺得身子越來越輕盈,像是腐朽幹枯之後被雨水潤澤,連血液也是鮮紅而刺目,不如以前那般朱色而黯淡。

她想弄清楚這裏麵的緣由,可卻找不到詢問的對象,因為——

元子攸消失了。

準確的說,便是從她的麵前消失了。

這一次,他還消失的很徹底,若不是他那寶貝兒子還在,木小錦恐怕會真的認為他很有自知之明的永遠消失在了她的世界裏一樣。

這段時日,每一次醒來,元子鈺都會在已經準備好的飯菜桌子前等她。那桌子飯菜都是山下醉翁樓最上等的佳肴,還是新鮮熱騰騰的。

木小錦四下去找了一圈元子攸,可他卻真的再也沒用他那張春心蕩漾的臉出現在她的麵前嚇人。

雞犬不寧了幾日,卻突然一下子都安靜了似地,讓人有些不習慣。

大半月眨眼便是過去。

她時常提醒自己要撐著不睡,或者是提前醒來,甚至懷疑那食盒中的飯菜下了迷藥而故意不吃,想盡辦法去抓住那個偷偷摸摸“玩弄”她的男人,去質問他又有著什麼樣的目的。可他就像是一條鯰魚,滑不溜秋根本捉不住。

而木小錦也才明白,這世上就又這麼一種人,他若是不願意出現在一個人的麵前的時候,就算沒日沒夜都會盡在咫尺,你也沒有辦法找到他。

和謝天硯的一月之約隻剩下了寥寥幾日。

木小錦自己把脈,也能明顯的察覺的出那越發正常的律動,她倒是有些想不通,連大名鼎鼎的鬼醫都無法做到之事,他一個元子攸,為何能做到?

“小哥哥,你還好麼?”

元子鈺笑嘻嘻的往木小錦的飯碗裏夾了一道菜,將發呆了的木小錦給拉回了神。

她麵色有些尷尬,頓了頓,才道:“你爹爹呢?”

小家夥嘿嘿笑了笑:“你想爹爹了麼?”

……想了,可卻想的是他究竟葫蘆裏賣的什麼藥,肚子裏打的是什麼如意算盤。

元子鈺盯著木小錦的麵部表情半響,幽幽歎氣:“可憐的爹爹。”

“……”木小錦拿起的碗筷又放下:“為何?”

“因為他就是一個傻瓜。”元子鈺眨巴眨巴眼睛。

“能說一些不是廢話的東西麼?”

“可是我不能說。”元子鈺攤攤小手,表示無奈。